这一家子,加上吴佳惠,现在一共五口人。

    谢春爸妈,加上谢春跟他妹妹。

    而屋子,只有两间,每间十平左右,两间屋子三十平不到,厨房是在外头屋檐下,盖的一个隔间,四平这样子,堆的满满当当。

    本来嘛!

    谢春下乡插队去了,老俩口住里屋,妹妹谢苗就在客厅里搭一张床,另一边摆上餐桌,勉强够用。

    可突然间,谢苗回来了,带着一个没结婚的女人,说是定亲了,意思就是睡过了,还没办婚礼。

    他俩的工作,是吴家花钱托远房亲戚关系找的。

    可……家里就这么小,又得重新安排。

    吴佳惠跟谢春住里间,老俩口找人打了上下床,女儿睡上面,老俩口睡下面,原就狭小的空间,现在更是挤的没法呼吸了。

    吴佳惠进到外屋的时候,谢苗还没睡,趴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不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吗?还是个临时的,最好给谁看啊?”

    吴佳惠不敢反驳,“伟人说过,工作不分贵贱,哪怕是掏……,我的意思是,只要把手上的工作干好了,转正式也不是不可能。”

    “嘁!做你的白日梦吧!”谢苗现在还没工作,等着接她妈的班,谢家老俩口疼女儿比疼儿子狠。

    吴佳惠连个屁都不敢放,拖着一身疲惫进了里屋,床上的谢苗睡的跟个死人似的。

    坐在床上,只有她自己的时候,吴佳惠才敢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

    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狰狞可怖形容了。

    江月女儿的生日宴之后,她虽然如愿回城了,可也足足病了一个月,还有了后遗症,总是想呕吐,人也瘦的跟鬼一样,就是现在,她都不能提那两个字,也不敢让外人知道,瞒的好辛苦。

    想到这些,她就恨不得把江月碎尸万断,再把她的尸体也扔粪坑,让她也尝尝被粪水淹没的滋味。

    “呕!”又想吐了。

    床上的谢春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几点了?你咋不睡觉呢?媳妇抱抱。”

    谢春这个年纪,很容易蠢蠢欲动,他又刚睡了一觉,现在正是精神的时候,虽然没结婚,但睡一张床,还不是想玩就玩。

    吴佳惠不用回头就能闻见他的臭脚味,“你是不是又没洗脚,也没洗澡?”

    “家里没水了,再说,我昨天洗过,也不用天天洗吧?”

    “现在是夏天,每天要出多少汗,你知道吗?”吴佳惠都无语了。

    谢春不耐烦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你事多,你身上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其实他的意思是,都最出汗,她也没洗澡,还不是一样脏吗?

    可吴佳惠却想歪了,崩溃的抱着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喊不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