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吧。”嵇临昼如实回答，“但是没有想起来什么。”
“好吧。”嵇临意明显有点失望，说着他就沉默起来了继续用勺子挖起盒子里的冰淇淋，让湛凉捎柔的夜风将发丝拂得稍稍抖动，从嵇临昼的视角往下探去像极了一只爱吃冰淇淋的小乖猫。
“小意。”嵇临昼用勺子挖着冰淇淋的时候抖然开口。
“嗯？”嵇临意抬头去看他了，“干嘛？”
“我觉得我之前应该很喜欢你。”嵇临昼朝着嵇临意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我拿手机问了很多朋友我的事情，他们的回答统一透露出了我有一个弟弟，并且还说我真的特别特别爱这个弟弟。”
嵇临意的心颤了。
他被嵇临昼在无意中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心腑，纵然知道嵇临昼并不是那个意思，在此刻他却还是乘人之危抖声问了一句：“哥，那你能说一句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啊，小意。”
嵇临昼很爽快地说出来了。彼时的他要比失忆之前的自己大胆不少，可同时嵇临意又清楚地知道他能这么直接地说出口只因为他们是亲情，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他们是亲人上。
嵇临意哭了，他沉默着将头低了下去，过了很久才轻抖着声回了一句：“好啊，我也喜欢你。哥…”
他对嵇临昼的爱好像永远都是这样，纵然嵇临昼早就知晓了他的心意，他也只敢趁着嵇临昼在失忆的时候夹带私心混淆情感回应…
那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阴湿且可悲的不行。
良久，蹲坐在嵇临昼鞋上的嵇临意才终于抬头，把自己的脆弱和难受全咽了回去，强撑出一个笑容说：“嗯，毕竟我们可是最亲近的家人啊。”
他咬碎了牙才把“亲人”二字装作若无其事说出口。可又有谁知道那藏在心底的爱是如此的扭曲畸形，让他爱上嵇临昼的每秒都在处于不见天日的疼痛、澍雨淋湿的冷冽和奢望凝视里仅存的幻想之中…
失忆后的嵇临昼说实话要比没失忆前的他宽容不少，甚至还会在嵇临意睡觉之前敲门问他要不要来上一杯。
“…？”
嵇临意看着嵇临昼手里的青梅酒，不久说出一句不知道是给自己给对方的话：“我才十六岁嗳。”
嵇临意还是答应了，于是两个人就坐在他房间的落地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聊天，不久他就有些微醺了靠在嵇临昼身上透过玻璃窗看星星。
“你说这个房间采光最好，所以让我在这住。”
嵇临意扯着很久之前的事，他在这会其实已经有点忘了嵇临昼已经失忆了，所以嘴上就又开始没大没小地开始想以“嵇临昼”来称呼嵇临昼。
“嵇临昼，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苏州啊…？”嵇临意用稍烫的脸蹭弄着嵇临昼，他如此柔软的模样让嵇临昼忍不住心软了一下又一下，声音也就下意识地温和好多好多。
“你想去吗？你想的话我明天就可以带你去。”嵇临昼忽地就有些犹豫，“不过时间应该来不及吧，毕竟过了明天你就要回学校上课了。”
“请假就好了啊。”
嵇临意像之前那样用湿软的嘴唇吻了吻嵇临昼的脸，他没有察觉到对方在被他吻到的那刹呆挣了，紧接着被他靠着的肩膀开始轻轻颤粟，肩膀主人就像是被勾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慌张。
“哥…带我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