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冷欣然发现晏守诚又在书房里待到很晚。

      推门进去时,就看到他伏案而睡。桌上摊着几份文书,烛光已经燃到了尽头。她轻手轻脚地走近,想要唤醒他。

      忽然,晏守诚猛地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

      “又梦到那个村子了?”冷欣然心疼地递上手帕。

      晏守诚接过手帕,缓缓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不只是村子...这次的梦更混乱。我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冷欣然的手微微一颤:“什么符号?”

      “记不太清了。”晏守诚揉了揉太阳穴,“但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别想了。”冷欣然拉着他起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晏守诚点点头,却在转身时忽然问道:“欣然,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冷欣然的脚步一滞。“我说了,有些事不要过问。”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晏守诚没有追问,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但他知道,那些梦境一定意味着什么。而冷欣然,似乎掌握着某个重要的秘密。

      来到寝室,冷欣然帮他更衣。晏守诚忽然说道:“我让人去查了崔家和张家的往来。”

      冷欣然的手顿了一下:“查出什么了吗?”

      “还没有明确的线索。”晏守诚躺下,“但我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偶然。那个村子的梦,张远的监视,还有最近朝廷的一些动向...”

      “你是说...”冷欣然心头一紧。

      “也许这些事情之间有某种联系。”晏守诚望着帐顶,“但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关键点。”

      冷欣然微微一笑,“我猜,张远那边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嗯。”晏守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确实是他在背后收买陈宁,想监视我在学院的一举一动。”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冷欣然放下手中的书,撑着下巴打量着丈夫的侧脸,“你这表情,似乎另有隐情?”

      晏守诚轻叹一声,“张远不足为惧,麻烦的是他背后的永福伯府。”

      “年前那场天雷事件......”冷欣然话说一半,突然停住。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晏守诚接过话头:“是啊,那次是我逼永福伯府站出来主持赈灾。从他们的反应来看,那位侯爷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现在与他们为敌,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冷欣然蹙眉,“况且...”

      “况且还牵扯到大皇子。”晏守诚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是最棘手的。那是小江的亲生父亲,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我们都不能与大皇子交恶。”

      冷欣然若有所思:“你是在担心,我们改变太多,会影响到大皇子的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