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江轻轻应了一声,低头扒饭。饭桌上一时无话,只有筷子碰触碗盘的细微声响。

      待孩子用完餐回了东厢房,夫妻二人方才开诚布公地谈起心事。晏守诚叹道:“这孩子倒是懂事,就可惜摊上个软弱的亲爹,害得小江年纪轻轻就遭此劫难。”

      冷欣然眉头微蹙,“往事已矣,说这些又有何用?”

      “我就是心有不甘。”晏守诚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冷欣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顿了顿,“或许离开皇家,反而是小江的一场机遇。”

      晏守诚眼前一亮,脸上浮现出自得的笑容,“你说得对,顺其自然吧!咱们更得好好把握机会。”

      “那你打算如何行事?”冷欣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晏守诚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陈家既然选了大皇子,说明前世他登基了。以他的性子,多半是捡了便宜。咱们不必掺和夺嫡之争,重点在后宫。”

      “后宫?”冷欣然微微蹙眉,不解其意。

      “没错,”晏守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张远的姐姐为何要害小江?不就是想让自己儿子当太子吗?嫡长子继承权最正当。再说,我总觉得张远是个祸患,不除不安心。”

      “你有主意了?”冷欣然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还没,不过可以先坑永福伯府一把,替小江出口气。”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冷欣然面露忧色,“你可想清楚了?永福伯府跟大皇子一条船,你对付张远,难免牵连到他。”

      晏守诚冷笑一声,“牵连就牵连,他也活该。我现在满脑子阴谋论,说不定小江亲娘也是被害死的。大皇子虽然是长子,但连妻儿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明知侧妃要害亲儿子,却无计可施,把小江送走就撒手不管了。更可恶的是,居然还把那毒妇扶正,这让小江怎么想?”

      冷欣然虽也心有不平,但还是提醒道:“这些话,别在小江面前提。”

      “放心,我有分寸。”晏守诚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夜色渐深,屋内陷入沉寂。翌日天还未亮,晏守诚就起身准备。冷欣然睡眼惺忪地帮他收拾行装。

      “你再睡会儿,天还早呢。”晏守诚轻声道。

      “没事,等你走了我再补个觉。”冷欣然打了个哈欠,手上动作却不停。

      城门口,晨曦初露。晏守诚跳下轿辇,警惕地打量四周。待安全检查后,他叮嘱卫勇:“最近村里怕是不太平,你一定要保护好夫人,其他事都靠边站。谁找你帮忙都推掉,不许离家半步。”

      “是,老爷。”卫勇恭敬应道。

      “尤其是夜里要当心,难民散了,饿急了眼的可能溜进村里偷抢。你别睡死了,留神听动静。”

      卫勇再次应下,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晏守诚匆匆赶到学院,一上午都在学习兵法策论和训练。难得清闲,钱四海缠着他闲聊,倒让晏守诚发现了商机。

      “你们家生意咋样?每天卖多少鸭子呀?”他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