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永福伯府和长安伯府......”
“表面上是姻亲,实则不过是拿他当幌子罢了。”晏守诚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是有队伍经过。两人默契地停下谈话,走到窗前。只见一队禁军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显然是在找那几个行凶的“盗匪”。
等脚步声渐远,钱琛础才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另有所图?”
“这只是我的直觉。”晏守诚神色淡然,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大皇子还真是够倒霉的。”
“所以说,去修皇陵反倒是明智之举。”晏守诚意有所指,“至少不会再被人当靶子。”
钱琛础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陈长策遭此毒手,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
晏守诚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看上方。这个动作虽然细微,却让钱琛础浑身一震,背后渗出冷汗。
“你这猜测......”他声音发颤,“未免太大胆了些。”
“怕什么?咱们私下说说而已。”晏守诚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与此同时,长安伯府内一片混乱。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端着药碗、热水进进出出,院子里满是焦急的脚步声。大门外停着一辆轿辇,车帘微掀,露出几位大夫疲惫的面容。他们刚刚为陈长策处理完伤势,此刻正准备离开。
长安伯站在廊下,望着天际的积雪,神色凝重。府中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连院中的积雪都显得格外刺眼。
“老爷!”管家匆匆跑来,“少爷醒了。”
长安伯快步走向内室,推开门时,扑面而来的药味几乎让他窒息。床上躺着的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此刻却面目全非。
陈长策那张昔日英俊的脸此刻肿得不成样子,额头上的伤口虽然缝合,却狰狞可怖。他半睁着眼,似乎在极力忍受着痛楚。
“爹......”他艰难地开口,“我的腿......”
长安伯的心猛地揪紧。他走到床边,轻声道:“别乱动,大夫刚接好骨头。若是错位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断了?”陈长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长安伯沉重地点头。那些他没说出口的话更令人绝望——断骨处在关节,就算养好了,这辈子也只能跛着走路。
外室传来一阵哭声,是陈长策的妻子崔氏。她已经第三次晕厥,此刻又醒了过来。
“那几个人抓住了吗?”陈长策咬牙切齿,“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长安伯看着儿子狰狞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凶手明明穿着粗布麻衣,打扮得像盗匪,手段却异常老练。最令人心惊的是,他们在得手后竟能在重重围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爹,您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陈长策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