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捧住夜笑离的脸:“阿离,告诉我,是不是没有办法救他了?是不是父王非杀他不可?”
夜笑离心疼地看着她:“没办法,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今天在朝堂之上,连秦太师也上奏,要处死贺相,文大人和史大人也附义,他的名声太差,根本没法救,父王也是不得已,阿瑶,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穆清瑶猛地推开他,冷笑:“理解?当初父皇与他一同谋划时,怎么不想想为他找一条后路?如今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你让我怎么理解?”
“阿瑶,父王也在想办法,可是,民怨难平,众怒难消,父王本就是弟代兄位,若是因为你而放过贺相,会让朝臣和民众都对他失望的,于朝局也很不利啊,你要知道,太子还有二皇子的势力还在,还有很多忠心于皇上的臣子……”读书吧
“我不听,我不听,我才不管什么朝局不朝局,我只知道,他是我爹,是天底最疼爱我的那个人,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穆清瑶哭了起来,一个劲地捶打着夜笑离。
夜笑离心疼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劝道:“好阿瑶,这也是贺相的心愿,你若是为他太过悲伤,他会走得不安心的。”
“不,不是,他跟我娘说好了,如果能不死,他会去北辽,替她辅政,当她的丞相。”穆清瑶哭道:“相公,相公,你肯定有办法救他的,肯定有对不对?你救救他好不好,就算他罪大恶极,将来他也不会再留在大锦,于大锦朝没有半点危害,求求你了,相公。”
穆清瑶哭得声泪俱,柔弱而无助,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夜笑离的心都要碎了,他紧紧拥住她,苦笑道:“瑶儿,瑶儿,你要冷静,冷静,这事是没办法再改变的,能想的法子我都想过了,别哭,你哭我心疼。”
穆清瑶一把推开他,赤足就向外走去,外面传来王妃的声音:“阿瑶,阿瑶,你在哪儿?”
穆清瑶一听,一个纵身,向窗外跃出。
夜笑离脸色一惊,也跟着跳出窗外,但是,却不见了穆清瑶的踪影,正要追时,骤风闪身而出道:“世子,惊雷已经追出去了,请世子先回去歇息,等候消息。”
王妃正好也冲进来:“离儿,出了什么事?瑶儿呢,娘明明见她回来了的。”
夜笑离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被撞破的窗口,“娘,阿瑶跑了。”
“什么?跑了?可是听到贺初年就要问斩的消息?”王妃惊愕道。
“她才与贺相相认,听到贺相要被问斩,心里肯定难受,儿子就怕她做傻事……”夜笑离一脸担忧道。
“唉,让她闹一闹吧,等事情过了,她气消了就会回来,瑶儿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她只是一时之气,知道这事不能怪你父王,更不能怪你,贺相这些年也没少作恶,依律问斩,合理法,却不合情理。”王妃道。
“爷,爷,不好了,世子妃把蛇房里的药人带走了。”顾长清急急地进来禀报。
夜笑离听了苦笑,无奈地看着王妃:“娘,阿瑶真的会做傻事。”
“她要劫狱?”王妃瞪大了眼睛:“那倒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只是,如此一来,朝臣们又会指责她了。”
“娘,儿子必须去阻止她。”夜笑离着急往外走。
王妃拦住他道:“由着她吧,不让她折腾一回,她也不会死心,她明知难救,不救,便没有尽到自己的心,会后悔,会有遗憾,救了,就算没救出,也心安。”
平时糊里糊涂的王妃总能在关健时刻说出很有哲理的话来,夜笑离焦急地看着窗外,王妃拍了拍儿子的肩:“离儿啊,这是她的坎,她一定要过,也是你的坎,如果你们夫妻感情坚定,就不会有问题的,先等等吧。”
腊月二十八,再过一天就是大年三十,北风呼啸着,冷刀子似地刮得人脸上生痛,大锦朝京都城,百姓没象往常一样一家子窝在炭火旁吃火锅,而是冒在大风雪全往街上挤,方向全都一致,东街菜市口,因为,今天是大锦朝的大日子,百姓们奔走相告着这一个震奋人心的好消息,大奸臣贺初年就在今天午时要问斩了。
囚车里,贺相一身干净月白袍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既便是身在囚笼,仍不减风流俊雅,飘逸出尘的本色,神情也是淡定从容的,没有半点生为囚犯的悲伤与惶恐。
当朝太师秦大人亲自监斩,街上早就人山人海,不少人高兴地拍手叫好,终于可以杀了大锦朝最大的奸臣,百姓头里快慰,对晋王赞颂之词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