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从绿僵肩膀上飞过,擦着后面的五金的脸庞就钉入了墙壁之中,溅起了一片碎石。孙鱼儿竟然打歪了?孙鱼儿的枪法绝对是出神入化,当时打运动中的狐狸的关节,也是一打一个准,这次这么近距离,怎么会打偏?
一道血痕瞬间出现在五金的脸庞,五金打了个哆嗦,刚欲开口骂孙鱼儿,就听绿僵一声撕心裂肺的震天怒吼,接着竟然根本不管墨镜男五金二人,直直向孙鱼儿扑来。
我目瞪口呆,子弹根本没有挨到绿僵,怎么反而将绿僵惹了过来?而且看样子这绿僵还一股拼命的架势,就算子弹打中了他,他也不应该冒着被墨镜男五金二人偷袭的风险,转而攻击孙鱼儿才对。
孙鱼儿也是一蒙,但是手中不慢,抬枪连射。可是几颗子弹好像走弧线一般,不过几米的距离竟然均是擦着绿僵的身子而过,后面的墨镜男和五金赶紧蹲跳连躲。
绿僵眨眼已到了我们身前,两颗子弹这才打进绿僵的胸膛,溅起点点恶臭。可为时已晚,绿僵不过痛吼一声顿了一顿,腥臭之风便扑面而来。宛如烂藕一般的双手,带着如同钢刀一般的黑紫指甲,风驰电掣直插孙鱼儿的胸膛,这一击威猛无比,好像誓要将孙鱼儿撕成两截。
我看的惊心动魄,眼看那恶心的指甲已离孙鱼儿不足两寸,而墨镜男五金二人因为躲孙鱼儿打偏的子弹,已经跟绿僵扯开了距离,已经不能指望他们。
生死一线,我的右手已经甩到了绿僵眼前,一个最高功率的闪光打了出去。
黑暗之中突然冒出的强光,瞬间令我进入了全白的世界,仅仅几分之一秒的时间,我便迅速恢复了视力,赶紧去看眼前的僵尸,它已经被吓的退出了老远,定在那儿不知所措。
他们三人还没有从强光致盲中反应过来,全部一脸懵比地双手挡在身前,成防御姿势听着动静。我拿着闪灯,用手臂挽住孙鱼儿的胳膊就想把她拖进甬道之中,里面还是交给墨镜男和五金为好。
我俩还没动,就见墨镜男好像恢复了视力,一个大步就冲到了绿僵身后,一剑刺出。绿僵已经反应过来后面有东西,可是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短剑毫无阻碍地穿胸而过。
“吼!”
绿僵扬天痛吼,紧跟着好像也恢复了视力,几乎烂光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却好像在死死盯着孙鱼儿,甚至连旁边的我都感到无比的怨毒,他根本没有看我,却让我噤若寒蝉。
绿僵再次效仿之前,往前一冲就自行拔剑而出,可墨镜男同一个地方怎么会跌倒两次,绿僵刚刚蹦起扑向我们,墨镜男已经持剑贴了上来,从后面一剑砍向绿僵的脖子,那脖子上顿时血花四溅,竟然没有被砍断,但是强大的力道,已经使它歪向一边,随后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倒在地。
五金紧跟而上,手中桃木剑顺势正中绿僵的后心,半只木剑直接捅了进去,白烟瞬间嗤嗤地冒了出来。
绿僵不甘心地哀嚎一声,挣扎了两下立刻就没了动静。那哀嚎声在墓室久久回荡,满是仇怨,令人发指,让我忍不住一阵心颤。
五金拔剑而出,甩了甩剑上的污血,然后迅速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黄符夹在两指之间,随着五金眉头微皱,黄符砰的一声成了一团火,然后被五金闪电般甩到了尸体上。
符火落到尸体的一瞬间,仿佛碰到了汽油一般,火焰瞬间覆盖了整具尸体,无法言明的恶臭随之冲了出来,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熏地我头晕脑涨,鼻尖发麻。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个无可匹敌的僵尸就这么死在了我的面前。肩膀上的小狐狸歇斯底里的一声嚎叫,才让我反应过来,赶紧往甬道里退去。
可是甬道里依然充满着挥散不去的浓烈尸臭。胃里翻江倒海,我再也忍不住,憋着气踉跄着冲向洞里,脚肘并用,往上爬去,一刻也不想停留。
我爬到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山里的新鲜空气令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坦。
孙鱼儿也紧跟着我上到了地面,弯着腰干呕了几下,骂道:“臭死老娘了!五金这王八蛋,他们倒是会闭气。”
我心中惊魂未定,但是也忍不住跟着骂了五金两句,明明已经死了,还烧什么烧,非要烧,告诉我们,让我们先逃出去再说啊。
等了一会儿,墨镜男和五金才从洞中钻了出来,孙鱼儿差点没指着五金的鼻子骂出来,“你……你他娘等会再烧能死啊?”
“这种程度的僵尸,连我都不知道多一秒就可能会多出什么变化。”五金耸耸肩,摸了摸脸上的血痕,无奈道:“不马上烧掉他,他随时都有可能死灰复燃,对付僵尸,尤其是这种高级僵尸,什么砍头啊,刺心啊,都不靠谱,还得靠火,一般火可不行,我这张火符一年才可能凑成,就这么扔到这儿了。”说完,五金面露可惜,好像烧的是他家房子一样。
孙鱼儿一看五金脸上的血痕,也就不在追究了。不管怎样,总算有惊无险。我突然想到,那只小鬼呢?赶紧去问墨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