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议论纷纷,这长安谁不知道刘五娘心悦靖王已久,若不是因为太后寿宴上的意外,她现在估计还在追着谢竹跑。
“这刘五娘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抗旨吧?”
“这谁知道呢?毕竟真正的心上人就在眼前,还着一袭红衣而来,刘五娘不动心思才不正常呢。”
“五娘应当没有那么糊涂吧?”
“说不定靖王今日一袭红衣而来,就有我穿红衣前来观你成亲,这辈子也算娶过你了的意思。”人群中不知道谁看热闹不嫌事大,喊了这么一句。
喊完之后,又隐于人群中,深藏功与名。
谢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低声提醒,“五娘,莫要看了,拜堂了。”
见刘五娘还是没反应,他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若不是看中刘五娘身后的刘太师,他又怎么甘心在大婚之日,受这样的气?
“五娘!”
他的语气含着不易察觉的愠怒,他对刘五娘和谢竹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但今天这婚礼流程,刘五娘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她必须在吉时过之前走完。
“二皇嫂,别愣着了,该拜堂了。”
良久,谢竹才提醒道,说这话时,他眼底划过一抹痛心,旋即忙不迭别过头去。
刘五娘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眼泪应声落下,她缓缓躬身,视线从未离开谢竹。
如此,算不算他们已经拜过堂了?
“礼成!送入洞房!”
傧相松了一口气,心道这皇家赏钱还真是难赚,若今日闹出戏文里新嫁娘和小叔子跑了的戏码,只怕他们这些知晓内情的,一个都活不成。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王府管事这才站出来,语气平缓却带着警告:“诸位,不若先去用膳,今日之事,还望诸位莫要外传。”
“四皇兄今日演得一场好戏。”谢晗行至谢竹身边,揶揄道:“只怕宣王,要记恨上你了。”
“是吗?本王今日只不过是来参加二皇兄婚宴而已,可什么都没做。”谢竹侧过头看着谢晗,脸上虽挂着笑,但那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
谢晗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她对这个四皇兄,了解得还是太少了。
她和谢竹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可,她不在乎。
“是啊,既是来参加婚宴的,哪有不吃宴席的道理?二皇兄,请!”谢晗做了个请的手势。
“九皇妹,请!”
两人互相谦让,实则暗自较着劲,谁也不肯先迈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