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公主面前,竟你呀我呀的,尊卑为何物,孙大娘,你是江美人身边老人了,莫不是还要我来教你?!”白芷呵道。
谢晗不语,显然已经默认了白芍的行为。
孙大娘吓得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她的女儿已经没了,不能死后还不得安宁。
是以,她乖乖匍匐在地,“不知,公主想知道什么?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当然知道,谢晗绝不会是单纯的想知道江美人年轻时候的事,后宫中人,各个心眼子比什么都多,谢晗,只怕已经开始怀疑什么了。
其实江美人是个很标准的大家闺秀。
年少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来选秀入宫,更是深居简出。
“江美人和靖远侯有什么关系?”谢晗直击要害,她派去的人什么都没查到,那这些事,要么就是被隐藏得很好,要么就是那些情义被她深埋心底。
据说当初的靖远侯也是一表人才,江美人会对他生出某些心思,也不是不可能,至于靖远侯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谢晗才会这么问。
孙氏闻言,似乎陷入了回忆。
她目光沉沉地看着谢晗,总觉得这个公主,和从前那个只会跟在宣王身边喊二皇兄的小女孩已然判若两人了。
思绪回到二十五年前,彼时的江美人还是江家最得宠的小娘子,一日,难得出门的她叫上带着自己出门看花灯,只这一去,便误了终身。
可惜,当初的她门第太低,老爷又给她早早铺好了路,所以,想要入侯府,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她那点不可名状的少女心事,就这样被她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一别经年,如今想要再见当初的少年郎,也只能在宫宴上远远瞧上一眼。
好在,他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留在了京都,只要昭宁嫁过去,那未来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对她而言,谢柏当不当皇帝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她能时时见到那个人,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她也就知足了。
“你是说?江美人当初对靖远侯一见钟情,所以才会对孟家的事情如此关注?”谢晗蹙着眉,总感觉这件事有哪里不太对。
靖远侯夫人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若她知道自己丈夫身边有个暗恋这么多年的人,她又怎会放任孟淮将她封为韩国夫人?
按道理说,当时她已经是太后了,想做什么,还不是轻轻松松?
许是看清了她的疑惑,孙氏主动解释道:“此事,只有老奴一人知晓。美人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半分对靖远侯的情愫。”
“她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一旦被捅破,那无论是侯府还是江家,都将万劫不复。”
孙氏解释道:“而且,美人私底下,和侯夫人的关系也很好,只是,这些事没有人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