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着玉扳指,闻言手上的动作微顿,没有接话,而是问道:“靖远侯府最近怎么样了?”
黑衣人一愣,道:“长安盛行的话本侯爷看了,恰巧他回府当日孟欣兰小产,侯爷还闹了笑话,现在侯夫人瘫痪在床,侯爷似乎,并不打算确认孟淮是不是他的儿子。”
“呵,只怕是孟淮现在对他还有用,否则……”谢柏抬眸,“盯紧孟淮,看他最近都在做什么,他若真走投无路,自会来求本王。”
“诺。”黑衣人退下。
谢柏微微眯了眯眼,如今顾景川在兵部任职,他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但靖远侯……
自己和兵部尚书有勾结,想背着他搞些小动作,那就大家都别好过了,正好,借谢晗的手将兵部尚书拉下来,届时他再将张文德推上位。
殊不知,兵部尚书这个位置,谢晗早就盯着了,她本就打算将顾景川推上兵部尚书的位置,至于容承,她又有了别的打算。
至于这些事,自然得由谢竹来做,毕竟,这是谢竹欠她的。
风雪依旧簌簌落下,压弯了院中青松。
褚渊等人就是顶着一身风雪,回了公主府。
他回来时天未亮,本该回房休息的他,鬼使神差地进了谢晗的寝殿。
看着她的睡颜,他只觉得莫名安心,手不自觉地想抚平她那微微蹙起的眉头。
然,他的手还没碰到谢晗,便被一把抓住。
谢晗倏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褚渊,“世子,这是打算来履行自己作为面首的职责吗?那你可得将本宫伺候好了。”
褚渊收回方才那乱七八糟的思绪,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此行会出事?你说的那个梦,其实不是梦对不对?你真真切切经历了一遭,所以你才会那么恨孟淮,恨靖远侯府。”
褚渊一语道破天机,看向谢晗的眼底布满了心疼。
想到过往他对谢晗的种种猜忌,愧疚涌上心头。
经此一遭,他总觉得,谢晗身上的秘密很多,多到他想探究都无从探究起。
而且,这段时间在外奔波,他前些日子做的那个梦越发清晰,尤其是那红衣女娘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时,他那心痛的感觉越发明显。
那一瞬间,饶是他使出毕生力气,也无法挣脱桎梏,将那女娘接住。
每每从梦中惊醒,他都恨不得立刻出现在谢晗面前,确认一番谢晗是否安好。
谢晗坐起身来,微微挑眉看着他:“世子,这于你而言不重要,你现在作为本宫的面首,应该做好一个面首该做的事。”
她俯身,手指勾起褚渊的下巴,审视一番之后,道:“你如今,啧啧……”
“本世子如今咋了?”褚渊被她这一调戏,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原本涌上的那点心疼瞬间荡然无存,本来想着谢晗帮了自己,他多少要付出一些东西聊表感谢,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你咋了?你身上全是秘密,本宫很感兴趣,只不过,本宫懒得问。”谢晗斜倚在榻上,含笑看着他,“譬如,你告诉本宫,章旭,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