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宣王府的事,孟淮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众人也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当初靖远侯一步一跪前往皇宫接人的事情,他们至今记忆犹新。

    “公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淮也是……”他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一道满含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抬眸,正对上谢钰警告的眼神。

    他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谢钰此人,相比谢晗还要危险,毕竟她连那般阴毒的药都能寻来,谁知道她还有没有旁的手段。

    他原本以为,他们父子现在效忠于谢钰,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谢钰至少会看在这一点,浅浅的卖他一个面子,出言解救苏凌雪。

    全然忘了,当初是他算计谢钰被拿捏把柄在先,谢钰为了让他们父子好掌控,下毒在后。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来,谢钰于他们而言,都是一个上位者的姿态。

    谢钰从来,都不需要讨好他们,他们于谢晗而言,只是一条不那么忠诚的狗而已。

    况且,谢钰不像当初的谢晗,对他有感情。

    “孟淮,你的侍妾于母后的赏花宴上,公然挑衅皇家公主,分明就是蔑视皇权,也就是昭宁心慈手软,若是本公主,她早已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她语气淡淡,顿了顿,又道:“就连你们靖远侯府,只怕也早已生出异心,否则,区区一个侍妾而已,怎会生出这样的胆子,辱骂皇室?”

    谢钰勾了勾唇,于她而言,苏凌雪一介蝼蚁,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你该庆幸,苏凌雪开罪的是昭宁,而不是本公主。”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她也是个不长记性的蠢货,三番五次犯同样的错,果然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公主,慎言。”他慌忙跪下,“侯府,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孟淮脸色难看极了,这谢钰,究竟想做什么?

    骂他是蠢货也就罢了,怎的还将谋反这样的帽子扣在侯府头上?

    侯府倒了,于谢钰,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

    “呵,滚下去,莫要带着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脏了本宫的眼睛。”谢钰冷笑一声,自是看出了他不服,但那又能如何?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服不服根本不重要,乖乖地做一条,听话的狗就可以了,当然,不听话,她也有办法让他听话。

    “诺。”孟淮掩下满心不甘,起身去接苏凌雪。

    可,当他看到一张脸肿得像猪头,嘴角还渗着血迹的苏凌雪踉踉跄跄地朝他扑来时,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总觉得,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谢晗那个蠢货,就应该被他和苏凌雪踩在脚底,任由他们随意拿捏,最后成为他的垫脚石,助他荣登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