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柏:“儿臣不允,大抵是因为这样,所以二皇兄才怀恨在心,如此一环扣一环地陷害儿臣吧。”
“今日前来讨要儿臣策论之人,便是二皇兄贴身内侍,父皇只需将此人宣上殿一问,便知儿臣非虚!”
“宣!”宣武帝抬眸,看向谢晗的眼里多了几分审视。
自她退婚起,她便一直在蜕变成长。
从前,她闹着要去西北军营,他还当她在闹着玩。
可除夕宫宴,她所提供的证据证明了她当时要去西北,并非为了讨好靖远侯下嫁孟淮。
是的,哪怕在谢晗的算计之下,夏宁嫁入侯府,他仍不信谢晗已经彻底放下孟淮。
他甚至以为,谢晗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孟淮回心转意。
一直到现在,谢晗交上这份策论,他才惊觉,谢晗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蜕变成了他所期望的模样。
如此,甚好。
那个预言不会成真,国不会破,家不会亡。
祖宗辛苦打下的基业,亦不会在他手里被毁于一旦。
他的女儿,也不会身死魂消,永不超生。
“卑职,拜见陛下。”
谢柏看到他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倒不是担心他将此事抖出,只是他作为自己的左右手,若是折了,再想培养一个这么称心如意的人可就难了。
“朕问你,今晨你是否受宣王指使,前去索要昭宁的策论?”
宣武帝身子微微前倾,视线甚至都懒得落在殿内跪着的人身上。
“不曾。”他答:“此事是卑职自作主张,宣王并不知情,卑职也是看王爷近日为了朝政焦头烂额,这才出此下策。”
“至于宣王方才的言论,皆是被卑职下药控制。他对公主虽不是一母所生,但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他绝不会做出半点伤害公主的事来。”
“好啊!本王素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本王于不义!”谢柏故作痛心疾首的瞪着他,扬起手良久又颓然放下。
“本王就说,本王怎会在朝堂之上,让昭宁那般难堪,原是受你控制!”
“父皇,此事皆是儿臣管教不力,对手下多番纵容才险些酿成大祸,儿臣自请闭门思过三月,此人,还望父皇交由儿臣处置!”
谢柏匍匐在地,心里七上八下,格外忐忑。
他们这番说辞着实荒唐,任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内侍是在替谢柏揽下所有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