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闻言眸色微黯,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她担心谢晗得知真相之后,就不要她这个母妃了。
下意识的,她说谎了,半真半假的话,足矣让人信服。
“宸妃是崔家收养的孩子,后来被崔家送到你父皇身边,二人互生情愫,可谓情比金坚。”贤妃喝了口茶定了定心神,继续道:
“后来,你父皇登基,因无法给她后位,于是在四妃之上又设立宸妃一位,可惜红颜总是多薄命,她年纪轻轻,便香消玉陨。”
说到这里,她无奈叹了一口气。
“她怀上孩子六个多月时,被人陷害与人私通,陛下推门进去时,她正衣衫不整地被几个男人……”
“虽然陛下下令封锁了消息,但流言蜚语这东西,只会越演越烈,她因为这件事,也变得郁郁寡欢起来,后来,她在生产时难产,一尸两命。”
“自那之后,宸妃二字,在宫里就成了禁忌。”
不知道为什么,谢晗听到这些事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脏的位置更是阵阵抽痛,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昭宁,怎么哭了?”贤妃一脸担忧地看着谢晗,“是糕点有什么问题吗?”
“啊?”谢晗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脸泪水,“母妃,儿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难过啊。”
贤妃轻轻将人揽在怀里安慰,心里却涌上无尽的苦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吗?
这些真假参半的事,竟都能让她如此伤心。
她终究,是个养母,又如何能同那将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人比呢?
“对不起母妃,儿臣让你担心了。”谢晗从她怀里钻出来,一双眼睛小鹿似的看着贤妃,看得贤妃心都化了,方才心里升起的那点龃龉,瞬间荡然无存。
母女俩又说了好一会话,谢晗才起身告辞。
想了想,她还是转身去了太极殿,却在殿外,遇到了邓内侍。
“公主,老奴知道错了,陛下平时最是疼你了,你能否帮老奴说说情?”他此刻看起来格外狼狈,身上上好料子制成的衣衫此刻也被扯得破破烂烂。
“邓内侍,在你帮着淑妃害我父皇的时候,就该想到一旦事情败露,会是什么下场了。”谢晗睨了他一眼,“父皇没有下旨处决你,已是格外开恩了。”
邓内侍苦笑,如此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而且,你陷害的是本宫,你凭什么以为,本宫会帮你?”
谢晗冷哼一声,推门进了太极殿。
“你来了。”宣武帝听到动静,头都懒得抬,“正好朕有件差事要交给你。”
“父皇,儿臣伤还没好呢,你就要交代差事了,你于心何忍?”谢晗噘着嘴,不满道:“实在不行你交给七姐,她一定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