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直勾勾地看向谢柏,笑得意味深长,“儿臣要状告宣王,意图谋反!”
“昭宁,你怎的刚攀咬了四弟,而今又来攀咬本王,本王看你是被刺杀失心疯了,本王对父皇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宣王看到那画押的供纸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旋即恶狠狠地瞪着谢晗,恨不得将谢晗给剥皮拆骨,再让她暴尸荒野方才解他心头之恨。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刺杀?
只怕谢晗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她用褚渊的牺牲换来自己的一线生机,现在回来,就是要将他们兄弟两个都搬倒。
否则,她怎会准备得如此充分?
而他让孟淮派去处置孙刺史的人,恰恰成了孙刺史招供的推手。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终究是他太着急了。
只要他和谢竹倒了,剩下的谢钰和谢云深,根本无力同她抗衡!
也是,他们如何能和心狠手辣,连枕边人都送去挡刀的人斗?
“攀咬?”谢晗冷嗤一声。
“难道去岁二皇兄在饶州沉迷享乐不是事实吗?草芥人命不是事实吗?贪墨赈灾银不是事实吗?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大理寺卿亲自审的。”
谢晗冷笑,看向谢柏的眼里似淬了寒霜。
对她下毒手,她可以报复回去。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下毒手。
父皇的一世英名,就因为他,险些毁于一旦。
随着谢晗一件一件的往外吐露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随着谢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众臣也纷纷迟疑起来。
若昭宁公主说的不是事实,那宣王又何至于如此愤怒?
“西北军中,确实有宣王的人,微臣统计了一下,足足六万三千九百三十二人,并且,他们的队伍仍在壮大。”
顾景川一身戎装,腰带佩剑进了大殿。
那身银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少年褪去在长安时的青涩,而今成熟稳重了许多。
“魏国公真是好大的胆子,是以为自己仗着有公主撑腰,所以就为所欲为吗?身为镇守北疆的将领,你无召回京,莫不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