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徐远申追随公上煌,陪他从一介不受宠的王爷一路拼杀而上,夺储登基,成就了如今的陛下。
公上煌登基之后,下得第一道旨意便是封徐远申这个承恩侯次子为镇国公,世袭罔替,千古留名。
可帝王心计,最是难测。
朝纲渐稳,徐远申便渐渐退出了权力中心,很难说究竟是他自甘堕落还是公上煌有意为之。
原因无他,徐远申在京中的旧交好友,能从东华门一路出城,排到青山寺去。
公上煌成为上位者之后才看清,徐远申在京城之中举足轻重、一呼百应的地位。
甚至最后一个筹码,是他亲手奉上的。
徐远申也算知情知趣,这些年来越发荒唐无度,去年甚至专门请旨将自家宅邸再扩建一圈,好容纳府上日渐增多的姬妾。
可若是徐远申出现了谋害皇嗣这样大的把柄,皇帝究竟会一笑置之,还是借题发挥,都是未知数。
并非姚珞珞与徐湘祈对徐家还有多深厚的感情,只是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姚珞珞现在仅剩的筹码,也不过是这十日期限而已。
手脚被泡的绵软,姚珞珞将自己从浴桶中筋疲力尽地捞出来。
徐湘祈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道:
“先别想了,今天你太累了,先休息好不好?”
“唔。”姚珞珞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不行啊,第一次闭卷考,可不能挂科。”
“什么意思?”徐湘祈奇道。
“我不想让你失望啊。”姚珞珞下意识回答。
这句话说得有些矫情,她赶忙扯开话题。
“关于收到的这个东西,你怎么看?”
姚珞珞面前的桌子上,静静躺着一个平平无奇的信封。
这是方才姚珞珞下马车时发现的。东西就放在马车的座椅上,她问过冬青,出发之前冬青明明检查过车厢,那时还没有。
也就是说,这封信目的明确,就是给她的。
“打开看看?”姚珞珞伸出的手跃跃欲试。
“小心。”徐湘祈不赞同,“当心里面放了什么害人的东西。”
姚珞珞想说,能做到将这封信悄无声息地放进车厢,真想要对她动手,何必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