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以教习姑姑的身份在术雅苑留了下来。
鉴于徐元婕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姚珞珞没有让她参与对苏小的问询。
时间紧迫，距离公上鸢给的期限只剩下八天时间。
姚珞珞与苏小相对而坐，两人面前各自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苏姑姑，招待不周，请见谅。”姚珞珞开门见山，“您介意跟我说说当年婉妃生产的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苏小时常弓着脊背，坐在位置上，会习惯性地把自己蜷缩起来，看得出是没什么担当的性格。
她有些怯弱的抬起头，先是无意义地恭维谢恩了一番，才结结巴巴道：
“我，我不太记得请了。”
姚珞珞见状，尽量放缓声音，缓解苏小的情绪。
“没关系，您就说些还记得的事情。比如说，婉妃当初是早上还是下午开始生产的？”
苏小的记忆随着姚珞珞的问题被带回十六年前：“好像，好像是下午。”
“当时还是白天是吗？”
苏小尽可能回忆：“是，是。我记得当天不是我轮值，我吃过午饭，在房间休息时，听到外面乱起来了。”
“我匆匆忙忙跑出去，才知道是婉妃娘娘要生了。掌事姑姑看见我，便吩咐我站在门外守着，听候接生的太医和稳婆差遣。”
苏小像是回忆起当时公孙梦生产时的惨状，声音开始发抖：“婉妃生的突然，宫里所有人手忙脚乱。血水一盆盆端出来，可一直没听见孩子的哭声。婉妃从天亮生到天黑，直到，呃，直到太医出来，说娘娘生了一个死胎。”
“紧接着里面又喊叫起来，说是娘娘的血止不住。太医复又进去给娘娘施针，最后却也没能救活娘娘。”
姚珞珞沉默地看着苏小。
这段回忆乍一听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又有几处细节听起来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在姚珞珞的注视下，苏小开始变得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苏姑姑，当年婉妃娘娘生产之时，陛下可有在场？”
为避讳血污，妃子生产时，皇帝通常是不会去的。即使去看，也最多是站在门外，听太医上报妃嫔和皇嗣的情况。
但按照公上鸢所说，当年的公孙梦是极受宠爱的。婉妃生产，皇帝没道理不在。
苏小稍稍平静些许，回答道：“陛下当时去参加长公主殿下的婚宴，不在宫中。”
“可有人前去通传？”
“现场慌乱，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