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丫鬟的通传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冬青应了一声“知道了”,手上还在帮姚珞珞整理衣襟。

    不知不觉,已至午时。

    “走吧。”

    虽然不知道徐苓芷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她不是一个人面对。

    “珞珞,你只记住一件事,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万事冷静,莫要冲动行事。”

    “放心吧。”姚珞珞知道轻重。

    在这偌大的府宅之中,徐湘祈是最孤立无援的一个。

    她只能靠她自己。

    王家人还没来,虞夫人与徐苓芷坐在矮榻上,正在低声闲谈。

    “听夫子说,你近来又不好好温书。”虞夫人一双柔夷去探果盘中的荔枝,一颗颗白嫩的果肉水灵灵地盛满了徐苓芷面前的小盅。

    “当心你父亲知道了,又要罚你。”

    在虞夫人面前,徐苓芷惯常展现出孩子气的一面:“才不会呢。父亲宠爱娘亲,对我素来宽宥。”

    虞夫人指尖一顿,又道:“那也不可疏于学业。女子需学,方知天地辽阔;女子需智,方辨是非对错。”

    这话徐苓芷从小听到大。

    她绕过矮几,攀住虞夫人的脖颈,“哎呀我知道了娘亲,明日起我一定日日去夫子跟前报到。您今日就别再念我了。”

    她狡黠一笑,“今日可有好戏看呢。”

    “你又做了什么?”

    虞夫人也知道,这孩子是越发被宠得不成样子,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总是忍不住对她心软。

    “一会娘亲就知道了。”

    言语间,珠帘哗哗作响。姚珞珞身着一袭翠纹如意百褶裙,躬身请安。

    “母亲。”

    虞夫人净过手迎上前来:“祈儿怎么来了?”

    姚珞珞面露茫然:“不是母亲着人通传吗?”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明白了是谁在从中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