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阑沉暗的视线扫过少年的手腕,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不戴手铐?”
原本呆呆望着他的苏泽岁一愣,第一反应是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手腕。
——真的没有手铐。
“写作业,”苏泽岁怯生生地小声道,“忘了。”
因为走的是物竞的路,上大学后又专注学术,他性格上带了些执着、坚韧和热爱学术的底色,遇到不懂的东西,会想法设法弄懂。
自从早上看到顾熠阑分享的那篇大物文献开始,他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废寝忘食地钻研。竟然忘了把手铐铐好。
听到少年的话,管家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写作业写忘了。不是动小心思、偷偷在枕头下面藏了一把钥匙就好。
顾熠阑蹙起的眉头微微展开,下巴一抬,漠然地示意少年自己过去戴上。
苏泽岁站起身,小跑着跑到床边,拿起中午丢在床上的手铐。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才悲伤地发现,中午走得太过匆忙,不小心把手铐铐上了。现在,上面锁铐已然咬合,没有钥匙就打不开。
苏泽岁拎着手铐,无措地站在原地,小脑筋疯狂运转。
不远处,是顾熠阑略带审视的目光,以及管家叔叔期许的视线。
苏泽岁犹豫地拿起手铐,伸着小手,往里面塞了塞。
他肌肤温软,再加上本就手腕纤细,没费多少力气,就“咔”地将手轻松地锁回到了手铐里。
他试了试锁链另一端的牢靠程度,然后抬头看向门口的两人,眼眸亮亮的。
顾熠阑:……
管家:!!!?
你这、你这还不如偷偷藏了把钥匙呢!
管家悄悄地瞥着老板的神情,却只见顾熠阑黑眸深沉,盯着苏泽岁手腕上的圈铐,指腹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身,朝着房门外大步走去。只留下苏泽岁和管家站在房内,面面相觑。
侧卧的空气瞬间沉默,管家嘴角抽搐,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先追上老板,还是该先安抚下一脸懵圈的少年。
就这么尴尬地度过了两分钟,顾熠阑才终于回来了。
他把一个玻璃杯“磕”在书桌上,朝少年一扬下巴:“喝了。”
玻璃杯是全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纯白的液体,不粘稠,不像牛奶,倒像是在水里加了什么白色粉末,然后化成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