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喜虽性子单纯,可事事都以乔婉晴为先,有时候反而更能透过表象看到根源。
芳姨娘这般招摇,可不就是仰着她能护着吗?
乔婉晴安抚地拍了拍添喜,低笑道:“就是要她这样才好呢。瞧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啊?”
添喜还没明白。
那头,李彩花已如杀猪般滚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叫起来,“没天理啊!一个姨娘也敢在家中喊打喊杀啊!当主子们不在了吗?这是要反天了啊!救命啊,杀人啦……”
“老不吝的!混喊什么!”
忽而,又两人从另一边走过来。
正是李金桂与珍珠,瞧见眼前的阵仗便沉了脸,示意珍珠将李彩花从地上扶起来,先是喝骂道:“你这老货,有事儿不会去找老夫人?在这里与一帮腌臜货胡闹什么?扰得家宅不宁,当心老夫人问你的罪!”
李彩花这么嚷嚷就是要老夫人派人来,此时有了底气,立马也不撒泼打横了,起了身便落泪道:“姐姐,你再不来,咱们老夫人的脸面就要被这些下贱东西给糟践没了!”
“你!”芳姨娘瞪眼。
可不等她说话,李嬷嬷已道:“芳姨娘,老夫人让你去一趟主院。”
芳姨娘擎等着呢,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李嬷嬷扭过头来,又朝站在月门边的乔婉晴福了福身,“也请夫人走一趟。”
乔婉晴抚了抚鬓发,对添喜低声说了句话,然后朝李金桂颔首,“走吧。”
主院,屋内。
李彩花跪在地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直说芳姨娘如何仗势欺人如何图谋不轨,喷出的唾沫恨不能将芳姨娘给彻底淹死!
原本该禁足的贺秀莲就坐在一边,听着李彩花的话很是不高兴地瞪了眼对面安静喝茶的乔婉晴,故意道。
“母亲,要我说,芳姨娘一个妾氏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对您的人动私刑?这根本就是有人授意!您可千万不能再被蒙蔽下去了,赶紧将中馈收回手中才是啊!”
她母亲才是这贺家真正的主母,掌管中馈才是正经!如今掌家权落了旁人之手,她想偷偷出去玩都不成!
这乔婉晴真是讨厌,满肚子坏水,怎么还不死!
而乔婉晴则垂眸掩口,遮住了嘴角一瞬而逝的笑意。
——这帮人,怎么就这么上道呢?一步一步按着她的谋算来走。
果然。
贺李氏立时朝她看去,慈善双目中浮起明显不悦,“晴娘,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让芳姨娘管家,就是这么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