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昌旭眼前一亮,只不过没等他开口。
那便方才还半死不活的李彩花突然回光返照一般地扑过来,却是直直跪在贺李氏的脚边,拽着她的裙子不住地摇头,“老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一把年纪了,去了那儿就是死啊!老夫人,您不能不管奴婢……”
“花嬷嬷,你这是做甚?”贺李氏不着痕迹地避开来,又无奈地看向她,“你犯下如此重罪,我如何能救得?该去求晴娘才是。”
这时候居然还打着让乔婉晴替她出这一万两的主意!
李彩花立时转身,只是不等她开口,乔婉晴便躲到了贺昌旭身后,似有些害怕:“你来求我也无用,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又无奈轻声埋怨了一句,“母亲为护着自己人,也实在糊涂。我的银子也是贺家的,给花嬷嬷填了算是怎么回事儿?”
贺昌旭想到那一万两就恨不能当场割了李彩花的肉,再让乔婉晴出一万两,岂不是要拿两万两塞这么个刁奴啃出的窟窿?
当即怒喝:“大胆刁奴!还敢蛊惑老夫人!合该打死!来人,拖下去!”
贺李氏不知晓这儿子今日是搭错了什么筋,反正就是跟自己反着干。眼看李彩花被拖走就知不妙,立时道:“大郎,今日这事儿到底蹊跷,你还是仔细查明白再……”
没说完,张望将李彩花的侄子一家大大小小全都抓了来,连同屋子里的私财也都堆在了主院的院子里。
别说,里头还真有几件乔婉晴的嫁妆!
乔婉晴一看,便垂了泪,“我还以为这几件物事儿是被母亲拿去了。哪成想竟是花嬷嬷打着母亲的名义拿去贴补自己家侄子了?”
贺昌旭已被气得几乎升天,这还需要查什么?铁证如山!
当即指着李彩花怒道:“三日之内,交出一万两和偷窃的乔氏所有嫁妆!否则,三日后,你和你这侄子一家子,全都送去走马楼!”
被拖拽在地的李彩花抖如筛糠,直接瘫了下去!
贺李氏忙叫李金桂去扶人,却听乔婉晴道:“张管家,将花嬷嬷带去她自己屋子里看押起来。”
贺李氏眼神骤狞!猛地朝乔婉晴看去!
她本可将李彩花趁机弄走,偏生这个乔氏又要横插一脚!这个贱人!
乔婉晴自然看见了贺李氏的神情,只觉好笑——她这慈悲为怀的婆母,终于要一步步撕下她的菩萨面皮了吗?
张望很快将李彩花带走。
贺李氏被气得捂住胸口,看向贺昌旭,刚想开口,却听贺秀莲在旁凉飕飕地说道:“芳姨娘好大的能耐。”
贺秀莲被先前的阵仗给吓蒙了,直到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瞧着花嬷嬷被拖走,就知道想把中馈之权要回来已是不可能了。
很是不高兴芳姨娘将这事儿闹出来,居高临下地瞥向捂着脸一身狼狈地站在旁边许久没说过话的芳姨娘,嘲讽:“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芳姨娘被说成狗,一双美眸顿时瞪圆,委屈地张了张嘴,却没反驳,转而可怜兮兮地看向贺昌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