槅扇后,兰辰安听着那句柔婉的‘摄政王’,再次拨动了一颗念珠,道:“可。”
乔婉晴轻呼出一口气,终于伸手,拿过了钱多元手中的字条。
然后起身,朝槅扇前福了福,道:“民妇多谢贵人高抬贵手,不敢叨扰,这就告退了。”
说完,朝后退开几步,便径直出了门去。
那脚步,怎么看都怎么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钱多元抬起头,看着乔婉晴的身影直到不见,忽而‘噗嗤’一声笑开,无奈摇摇头,转过脸,对走出来的兰辰安行了一礼,笑道:“瞧着还是个孩子,您也太欺负人了。”
“并不亏待她。”兰辰安道。
钱多元听着这声儿不似往日冷漠,抬起头,便瞧见兰辰安脸上浮着的淡淡笑意。
那笑犹如春雪初融,于一片苍茫冷冽中骤然露出的一抹瑰丽,直美得天地失色万物生辉。
连钱多元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看着都有些受不住。
干咳一声,又道:“您倒是信她。”
兰辰安走到窗边,看从回廊急急走过去的乔婉晴,道:“聪明,果断,心狠,还有把柄。不是很好的棋子吗?”
身陷必死之局,却步步为营,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挣出了这样一条生路。瞧着柔弱无力毫无城府,实则满腹心机冷血无情。
再没有比这样的人更适合用来做局了。
“呵呵。”钱多元也看到了走过去的乔婉晴,同情地摇了摇头,“您手里的棋子,可没几个有好着落啊?”
他也是伺候兰辰安久了,心知他此时正高兴着,这才敢大着胆子调侃一句。
果然,兰辰安并未生怒。
不过看着那边乔念昔消失的方向,再度拨动起念珠。
这时,费铮从另一头走过来,恭声小心道:“王爷,太后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