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欢转身换了衣服,直接开车出门了。
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在度假山庄里找到了雷云期。
这家度假山庄是雷家的产业,雷云期在山庄里有固定的小院子。
聂长欢被服务员带着进去的时候,雷云期正穿着连体的睡衣窝在沙发里看电影,腿上还摊着一包打开的薯片,看起来优哉游哉,好不惬意。
他都没回头,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东西放下,人出去。”
“……”聂长欢抓起门口放着的一包纸巾,就砸了过去。
“哎,你……”雷云期一转头,看见聂长欢站在那儿,还以为自己看电影看得眼花了,隔了好几秒才神色一喜、急忙站起身来。
他习惯性地往聂长欢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又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嘿嘿一笑:“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你要是不给底下的人打招呼,就你这房间,我能就这么进来?”聂长欢低头,看见门口备着的那双女士拖鞋,扯了扯唇,无奈又生气。
她换上拖鞋,在雷云期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雷云期不说话。
雷云期也一下瘫靠在沙发里,挠了挠头发又偷瞥聂长欢一眼,见聂长欢盯着他,他赶紧把怀里的薯片往她面前一凑:“饿了没,先吃点?”
“……”聂长欢有点头疼,没有拐弯抹角,“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啧啧。”雷云期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抬起手转了半圈,“你看看就我这出身,躺着都有数不清的钱花,我根本不需要考虑这种问题好吗?”
聂长欢没理他的做作:“你很喜欢画画,不是吗?”
雷云期神情和动作都是一僵,但转瞬又笑了:“再喜欢的东西,有时还不是不得不放弃。不属于你的,再怎么留也留不住。”
说完,雷云期目不转睛地盯着聂长欢,眼底的落寞和期骥交织。
聂长欢没有避开他的视线:“雷云期,我们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不过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
雷云期眼底的光灭了:每次都是这样,充满不切实际的希望,非要让聂长欢亲口说出来,他才能再死心一阵子。
雷云期缓了下,心口的窒息闷痛感稍微淡了点后,他又笑了:“没事没事,大不了我就再出口玩一年,过后再回来,谁还记得这事啊?”
聂长欢来之前很愤怒也有很多话说,本来想指责说雷云期这样肆意妄为,不只是毁了他自己、也给她和沙容带来很多麻烦,但现在看着雷云期的笑脸,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雷云期也默了默,又说:“至于我给你和师父惹下的麻烦,我会拼尽我的全力去解决,要是那些个老板实在要闹,我就赔钱给他们,或者给他们下跪,都行。”
“我和师父会让你去跟人下跪吗?”聂长欢抬手按了下太阳穴,也不生气了,只是疲惫,“你惹了事,怕师父揍你,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师父正是需要咱们帮忙的时候,你也收拾收拾,别躲着了,咱们一起过去。”
雷云期抓了把头发,想起沙容那个老绅士大概会对自己拳打脚踢,顿时就有点头皮发麻。他这辈子连自己的老子都没怕过,就怕沙容。
但聂长欢说的在理,他就赶紧收拾了,跟着聂长欢出门了。
车停在沙容的公司楼下,聂长欢先行从副驾驶下车,都往前走了几步了,见雷云期还没动,就又走了回去,叩了叩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