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有想过不顾一切去医院看看傅行野的,但她转瞬又想到了雷云期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最终就放弃了。

    研讨会大概下午五点多才完全结束,但常卿和阎潇锋还是被一大群人围着。

    聂长欢和雷云期站在外围,静静等着他们寒暄结束,最后又跟着常卿和阎潇锋的车子去了晚上私人晚宴的度假酒店。

    在晚宴开始之前,聂长欢因为就出尽了风头。

    起先是因为她和雷云期双双站在那儿,两人的容貌在艺术圈子里都格外地出挑,自然也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后来常卿又特意介绍了聂长欢,阎潇锋作为聂长欢曾经的老师,自然也在人前替聂长欢说了几句好话,于是这个圈子里稍微出名些的老师学生或者画家,就都知道并且牢牢记住了聂长欢这么一号人物。

    但阎潇锋似乎不怎么喜欢雷云期这个徒弟,雷云期这个徒弟也绝不往阎潇锋这个老师跟前凑,似乎铁了心的要当聂长欢的背景板。

    而且这个圈子小,雷云期当初自曝那事,也挺让圈子里的人看不起他的,于是整个宴会,聂长欢与他的待遇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有时候聂长欢跟人交谈的间隙回头,往往能看见雷云期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或玩儿手机或喝闷酒。

    所以宴会结束的时候,聂长欢没有跟着常卿或者阎潇锋的车走,而是第一时间去了雷云期身边。

    雷云期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捏着一只酒杯晃啊晃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聂长欢,大概有些醉了,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眼底的痴迷,缱绻地说:“欢欢,你知道吗?你穿着这样的礼服跟人应酬时的模样,是你所有模样里最美的。怎么跟你形容那种美呢?惊心动魄?嘿嘿,我真的想不出来,反正就是很美很美,美得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过你……”

    说着说着,他笑着闭上眼睛,似乎累了。

    聂长欢走到他身边,伸手挽住他胳膊:“你还能走吗?我扶你出去。”

    “能,当然能。”雷云期松开酒杯,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又跌坐回去。

    聂长欢只好扶着他再次站起身,然后让旁边的服务生帮着自己一起把他弄到了车上。

    车开到一半,后座酣睡的雷云期突然坐起身来。

    他抱住驾驶座的椅子,脑袋探过来轻碰着聂长欢的肩头,喊了声“欢欢”。

    聂长欢被他吓了一跳,回头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你赶紧坐好,我开车呢!”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雷云期委屈巴巴的。

    “……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说。”

    雷云期就安静下去了,但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就在聂长欢忍不住再次出声让他坐好的时候,雷云期突然问她:“欢欢,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能满足我一个小愿望吗?”

    聂长欢回想了好几秒,才想起雷云期确实是快要过生日了,而她竟然全然忘了这回事,于是心底对他的歉疚又多了两分。

    她偏头看了他醉意朦胧的一张脸,问:“你先说说看,如果我能办到的话,当然不会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