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欢咬了咬牙,侧身弯腰就想下车。

    男人却在同时攥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我!”聂长欢憋了一天一夜的火气和委屈顿时全都涌了出来,她抿着唇用力地挣扎了下,却没成功,她豁然抬眸,盯着男人的脸,“放开我!傅行野,你听到没有!”

    傅行野莫名被吼,眯了眯眼,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立刻就凌厉了起来。

    聂长欢看着他突变的表情,明明凶人的是自己,她自己却忍不住先眼酸了。

    她极力忍着情绪,也不挣扎了,就任由着傅行野拽着自己,但她也不说话了,一动不动地坐着。

    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就先被凶了一顿的傅行野用舌尖抵了抵唇、声音不自觉地沉了沉:“吃火药了?”

    “……”聂长欢明听明白他的意思,但傅行野的反应让她暗自惊了惊:她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显得自己多稀罕傅行野似的,像个撒泼耍赖求关注、在跟聂薇争风吃醋的妒妇似的。

    她偏过头,再不说话了。

    傅行野即便眼睛看不见,但仍旧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他没怎么和姑娘家认真打过交道,束手无策慢慢变成压抑不住地烦躁,他松开了聂长欢的手,抬手摘掉了自己的眼镜。

    手臂被傅行野松开的时候,聂长欢只觉得心里也莫名跟着一空,才刚刚压下去的难过和委屈又冒了出来。

    她咬住唇,本想直接下车,但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非要赖在傅行野身旁,执着地等待着什么。

    可她好像等了很久很久,傅行野都没有再度开口跟她说话。

    聂长欢无声自嘲了笑,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傅行野在同时出声:“药性太猛,我不记得昨夜的事了。”并不是故意晾着你。

    后面这句话,傅行野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