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欢瞥了眼他,眼底的厌恶越堆越厚。

    傅行野也不再看她,慢悠悠地扯了几张纸去堵住还再往外冒血的口子:“聂长欢,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重新接受我?”

    “没有那种可能。”聂长欢一顿,突然恶劣地一笑,“要是你真的这样情深,也许可以去死。”

    傅行野偏头看她,看着今日这样偏激的聂长欢,突然咧唇一笑:“把你逼成今日这样,何尝不是一种成果?聂长欢,我至少把你脸上的面具给撕下来了,现在在我面前的你,至少是真实的。”

    聂长欢笑意微顿。

    傅行野莫名愉悦起来,唇角笑意更深:“其他条件你都可以提,但死不行。我若死了,你和好好怎么办?”

    聂长欢被他的样子气笑了,没想到他突然之间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脑回路。

    她以为她都这样了,傅行野再怎么也是要顾及点他自己的自尊的。先不说以后他到底会不会再来纠缠自己,可今日铁定是要摔上车门离开的。

    可现下……

    聂长欢觉得颓败,心头忽然之间就明白,自己真的是拿傅行野这种不要脸的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真的是软硬不吃。

    聂长欢一个字也不想再说,偏过头去看车窗外,但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傅行野这才将一直捏在自己掌心的那把水果刀抛出窗外,然后摸出自己的车钥匙后往外探出头。

    一直等在车外的夏果愣愣地看着他。

    傅行野朝她招了招手,夏果惊疑不定,也就不自觉走上前来。

    “车牌号是xxxxx,劳烦。”说完,他将车钥匙往夏果一抛,也没看夏果到底接没接,就又缩回车子里来。

    他用手肘戳了戳沉默的聂长欢:“我现在没办法开车了,你得送我去医院。”

    像是怕聂长欢呛自己,他赶紧补了句:“或者随便去别的地方也行。你要是想一直赖在这儿不走了,我也可以陪着你。”

    聂长欢闭了闭眼睛,还是启动了车子。不过傅行野的车子挡在后面,她只能往前开。她知道刚才傅行野把他自己的车钥匙给夏果了,所以只回头跟夏果对了个眼神,就开着车子走了。

    车子一路行驶上高速,聂长欢没有选择回言城,更没有选择去医院,直接忽视了两只手都受伤了的傅行野。

    这会松散下来,傅行野靠在椅背上,掌心那道口子疼的有些异常,忍不住轻皱起眉宇。

    他偏头看着聂长欢,耍赖似的:“怎么,真的就忍心不送我去医院看看?我刚可看见你那水果刀上有锈迹啊,我这要是破伤风了,说不定得出大事。”

    聂长欢专心开车,没理他,像是根本没听见傅行野的话。

    傅行野无奈地勾了勾唇,靠在椅背上也就不再说话了。

    昨夜在老宅坐了一夜,一夜无眠,傅行野很快就睡沉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浅的呼吸声,原本在专心开车的聂长欢终究没忍住,偏头看了眼他用纸包着的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