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野抬手,将手里的西服外套往桌角一放,移走视线不再看她,自己落了座。

    但衣服没放稳,在傅行野刚坐定的时候就从桌角掉在了地上。

    傅行野已经开始跟沙容聊天,似乎浑然不觉。

    聂长欢垂眸看了眼那西服外套,然后蹲下将其捡起,最后单手拎着那件衣服,走到小衣橱面前,将衣服挂上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候,擅长于交际的沙容已经跟傅行野聊开了,但他们还没说到这次饭局的主题,聂长欢就没怎么听,让服务员拿了菜单来,将菜单递给了沙容。

    沙容将菜单接过,立刻就将餐单递给了傅行野。

    傅行野没接:“我刚从另外一个局过来,就不点菜了。”

    沙容微一挑眉,就合上了菜单,知道这顿饭局没什么多余的时间拿来浪费,于是开门见山地谈起了生意。

    他问:“不知道傅总具体有些什么偏好或者要求?”

    听沙容说起这个,聂长欢也就打起精神,微微坐直了身体。

    坐在她斜对面的傅行野掀了掀眸,随即他却抬起腕表:“我今晚还有个会,挺重要,至于具体要求……”

    他一顿,看向聂长欢:“要是方便,让这位小姐再具体跟我沟通。”

    说着,他就站起身准备走了。

    聂长欢盯着他看了两秒,笑笑:“傅总,您大概不知道,我只是沙老师身边一个打杂的,对于这么专业的事情,我可能没办法跟你详细沟通。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确实不怎么方便。”

    傅行野闻言,终于看向她。

    他站着、身高本就很高,此刻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聂长欢坐着,身姿笔直,面色淡淡,唇角挂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言语客气、但神情坚毅根本不像商量。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两三秒钟,傅行野突然扯唇一笑:“为什么不能?”

    聂长欢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傅行野又道:“聂长欢,我们现在是在谈生意。”

    他话里含着点讥诮,言外之意是让她不要掺杂私人感情,更是表达出了一股你为什么不敢靠近我的揶揄感。

    聂长欢笑了下,似乎是真的觉得好笑似的,但那点笑很快就淡了没了。

    她慢条斯理地端起水杯抿了口,放下时再度看向傅行野:“傅总,怪我见识浅薄,我还真没见过像您这样谈生意的。而且您既然知道是在谈生意,也该知道你情我愿这道理,难道贵公司在傅总手里,都是强买强卖的作风?”

    傅行野定定地与聂长欢对视,看着她那张五年前不施脂粉的脸蛋上如今的精致妆容,冷嗤:“这么说,这笔生意,你们是不要了?”

    他说到你们,沙容立刻就插话道:“傅总别动怒,我这两个徒弟今晚都不在状态,实在是对不住。长欢,赶紧跟傅总道歉。”

    “我不会道歉。”聂长欢站起身的时候侧身拿了自己的手袋,然后捏着手袋站得笔直,“老师,我出去找云期了,您出去以后给我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