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枯树倒地,小哥儿又吭哧吭哧地把树拖到一边,用柴刀将上面的枝条先砍下来。
一通动作,行云流水,让钟洺想起那天晚上他洗菜的架势。
心里莫名拱出一个念头:这应当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苏乙那边砍倒了一棵树,他这边速度也不差。
因为人高马大,他打的柴火捆,一捆比苏乙的两倍还多。
拢在一起用藤条扎紧,他直起身喘口气的工夫,下意识往另一边的空地上看。
等等,怎么没人了?
眼看苏乙的柴火捆和扦担还在原地,人却不见了。
钟洺心里一突突,这毕竟是山里,小哥儿那身板,都不够老虎塞牙缝的。
但转念一想,要真是有猛兽靠近,自己岂会毫无察觉。
兴许是看见了什么菌子、野果,丢下东西去采了。
钟洺怪自己瞎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和军营里的生活有关联,现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今天里正敲锣叫大家伙去集会,他那好大孙还搞了个螺号呜呜吹,惹得钟洺恍惚以为听见了军营里的号角声,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正忙着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事,林子里略远处,猝然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