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一股寒风拂过,就如同一把利刃在脸上刀剐。
欧阳敬与魏忠贤一行人,在护卫的簇拥下,穿过漫天飞雪的荒原。
终于抵达了北疆军营。
马蹄踏雪,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嘎吱声。
前方高高的营门上面,插满了沾染血迹的破损旗帜。
眼看已经到了大夏的边疆防线,欧阳敬勒住缰绳,抬头望了一眼,那面迎风飘扬的旗帜。
他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直刺肺腑。
“到了。”
一旁的魏忠贤,始终低眉垂首,面无表情。
并非他不感慨,而是这一路所见,已经让他整个人麻木。
甚至,他都不愿再去看两旁的景象。
因为这一行,方才让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自雍州出发时,沿途尚且还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村镇。
可越往西北方行进,地势愈发开阔,可村庄却反而越发稀少。
当行至凉州境内时,整片天地,都仿佛被荒凉所吞噬。
原以为还能看到些许植被,可谁曾想,放眼望去,只剩下连绵不绝的荒山。
一座座山丘光秃秃的,连一株枯草都看不到。
别说人烟,就连鸟雀的影子都看不见一只。
若非临行前干粮充沛,说不定,就连他们一行,也会饿死在路上。
等欧阳敬一行到达跟前,一名身着破损甲胄,面色冰冷的守卫手中长矛一震,雪花飞舞,
“何人来此?”
欧阳敬下马,整了整身上的披风,
“朝廷使者,奉陛下圣旨,前来见镇国公。”
魏忠贤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
“这可是陛下亲赐金牌,镇国公见之,理应亲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