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承智此人,朕倒是还记得。”
“张爱卿,你的意思是,这银子是在他的手里化为乌有的?”
张二珂抬眼观察了一下陆渊的神色,便继续说道,
“臣前些日子巡查户部,例行检查账册,却发现账目混乱不堪,漏洞百出。”
张二珂低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前任户部尚书李承智虽已被问罪,但其余党尚未彻底清理干净。”
“他们从中作梗,譬如户部侍郎李仁等人,胆大妄为,竟敢截留银两,甚至伪造文书,假称银两已送达灾区,实则中饱私囊,欺瞒朝廷!”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一板一眼。
张二珂的表情从痛心到愤怒,演得十分到位。
陆渊微眯起眼,目光扫过殿中的张二珂,心底冷笑一声。
好一个老狐狸,真是把甩锅这门学问玩的炉火纯青啊。
按你的说法,这些贪墨银钱都被李承智等人侵吞。
如今人死了,余党也被肃清。
至于银子,也落在了朕的手上,所以,朕便不好继续问罪。
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小样,也不看看朕是谁?
朕堂堂昏君,怎么可能真的操心什么赈灾救济?
再说了,就光朕这点银子,又能养活多少灾民?
陆渊自嘲地一笑,目光中闪过一抹冷意。
想想也对。
那些困苦的百姓,一个个眼巴巴地盯着这点银两,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但实际呢?
银两能不能到了他们手里还得两说。
即便是百姓们真拿到了这些银两,可又能做什么呢?
不过只是暂时的喘息,根本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
对于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应急措施,充其量也只能让他们在饥饿与恐惧中,稍稍停顿片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