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敬继续道,
“若是今日陛下将刀斧手喊来,将奸相赵锆及其党羽斩杀当场。”
“表面上看,似乎一切都已大快人心。”
“可诸位不曾想过,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人暗地里控制着朝堂命脉,有多少党羽潜藏在地方要职之中?”
“将奸相赵锆斩杀容易,可其党羽呢?”
“清洗又需要多长的时间?”
他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
“如今,我大夏正值多事之秋。”
“北方胡人犯边,东海盗匪横行,内有灾民流离,外有敌国窥伺。”
“若朝堂因为一次清君侧行动,而空出如此多的重要职位。”
“短时间内,陛下又从何处调配出能人补位?”
一席话如重锤般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
左将军猛然瞪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就说为什么不见刀斧手出来,原来陛下此举乃是为了隐忍!”
见欧阳敬点头,有人低声赞叹,
“妙哉!”
“妙个屁啊!”
欧阳敬回头怒瞪了一眼,
“这不是妙,这是痛心!”
欧阳敬眼中泪光浮动,他拂袖擦去眼角的湿润,声音愈发悲凉,
“为了这大夏江山,陛下明知奸佞当道,却只能选择以摔杯为号这等隐晦的手段,以退为进!”
“今日的摔杯,是震慑,也是试探。”
“陛下以此警告赵锆等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难道你们真以为陛下心里不恨吗?”
“不想当场挥剑斩奸臣于大殿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