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沉默了半晌,退了出去。
苏忱松了口气,他按了按心口,觉得心跳格外快,甚至手也有些抖。
这种感觉……实在有些不妙。
他无法承受随意那样郑重的、如同宣誓一般的效忠之语,如同背负着一个人的生命,让他的压力很大,他也会担心自己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苏忱倒了杯水打开瓷瓶,就着水将药丸咽了下去方才觉得那阵心悸好了许多。
苏忱安静地坐了一瞬后和衣躺在了床上,没多久清浅的呼吸声逐渐响起,显示着房间的主人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缕寒风涌入,又在顷刻间被挡在门外,蒙着面的男人距离床越来越近,脚步声也渐渐清晰。
来人在床边停下,一双下三白眼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皮肤很白,唇色也浅,眉宇间朱砂尤其招眼,那双看人时温柔多情的琥珀瞳已经被遮住了,如同睡美人一般安静地躺在床上。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公子……
蒙面男人将手抬了起来,就在快要碰到苏忱之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匕首,寒气逼人的匕首直直划破了男人的手臂,下一刻,他的口鼻被赵九捂住拖出了房间。
这一切发生在极快的时间里,快到那蒙面男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把房间里的痕迹都清理干净。”薛逢洲弯腰将匕首捡起来,微微侧头,在看到苏忱脸上那一滴血后,他面容陡然阴沉了下来。
“那人怎么办?”赵九问。
“佛门净地不能杀生,那就送回地牢,明日我会回去一趟。”薛逢洲的手指轻蹭了一下苏忱染血的脸颊,眉宇间尽是阴鸷戾气,他声音里笑意冰冷,“到时候,我会好好陪他玩玩。”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薛逢洲看了一眼苏忱恢复干净的脸蛋,忆起那柔软的触感,他唇动了动,又低下头来,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按上苏忱的唇。
他眯了眯眼,喉结滚动着,手指往唇里去。
牙齿、舌尖、舌头……黏腻湿滑。
心头那股熟悉的火越烧越旺了,脑子却又越来越清晰,他看着湿润的逐渐泛红的唇含着他的手指,眸色越深。
“唔……”
少年不自在地蹙起眉,舌尖抵着入侵的手指,睫毛颤抖着,似乎就要醒来。
薛逢洲知道自己该收手了,否则就要被发现了,一旦苏忱发现自己的行径,之前做的努力都会白费,苏忱会离他越来越远,可他却莫名兴奋,浑身战栗着,渴望着苏忱醒来看见他的那一瞬。
薛逢洲舔了舔牙根,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忱,他在想苏忱睁开眼后他要如何狡辩。
但苏忱没有睁开眼,反而是呼吸越来越急,苏忱如同溺水的浮木仅仅抓住了薛逢洲的手,薛逢洲的手指被迫收了回来。
然后薛逢洲听见苏忱呜咽着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的,委屈可怜地呢喃着,“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