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如今爱子回京,阖家团聚,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苏懿红光满面,站在丞相府大门口迎礼,他朝面前的官员行礼,又伸手道,“王大人里边请。”
“袁尚书来了?”
丞相府难得这般热闹,苏相私下甚少与官员往来,他一朝下了帖子,来的人自然不少,别说孟岫玉也叫了交好的贵妇与名门闺秀。
孟岫玉头发全盘起,穿着宝蓝色立领长袍,外面穿着绣着玉狐的红色披风,端庄大气。
在贵妇们称赞夸奖中,孟岫玉扶了扶步摇,笑了笑,忽而她的目光落在某处,孟岫玉往前走了两步问,“观南?你母亲呢?”
玉冠束发,长袍加身,着狐裘大衣的年轻男子眉眼俊朗,他礼数周全地行礼,“夫人,今日母亲身体抱恙,不能赴宴,便让晚辈来此一趟。”
“幼时你都是唤我玉姨的。”孟岫玉感慨着,“如今你已长这般大,身体康健,我听你母亲说,你今年秋试高中,前途无量啊。”
路景栩应了一声笑,他看了一眼内庭,“怎么没见朝朝弟弟?”
孟岫玉又笑了起来,“朝朝还未来,你与朝朝许久未见,他在京中没什么朋友,你若是愿意,现下就可以去见见他。”
孟岫玉与路景栩母亲是闺中密友,苏忱少时与路景栩也称得上是竹马之交。
路景栩行了礼,“自然,晚辈来这一趟也是想与朝朝弟弟好好叙旧的。”
孟岫玉略略回头吩咐,“婠止,带路大人去福澜苑见朝朝。”
……
前院热闹得厉害,越往里却越安静,等到了福澜苑,外面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了。
婠止带着路景栩穿过红梅,轻轻推开福澜苑大门。
屋子的门开着,还未靠近也有一股暖意跑出来,随意正端着盆出来。
见到婠止那一刻,他忙停驻了片刻道,“婠止姐姐,是前方来催公子了吗?”
“不是。”婠止笑道,“是夫人让我带公子旧友路大人来看看他。”
随意的目光移向路景栩行了礼,“公子就在里面,路大人可直接进去。”
路景栩颔首,与婠止一起进屋。
少年背对着二人站在窗边,清瘦的背影显得单薄,玉色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格外认真。
“公子。”婠止开口,“路大人来看你了。”
路景栩便看着苏忱转过身来,红色长袍衬得少年秾丽面容明艳,琥珀瞳孔浅而温柔。
自从苏忱去白马寺之后,他与苏忱见面算不得多,但平时也有书信往来,少时总是病恹恹的孩子与面前的少年重叠,熟悉感瞬间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