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苏漾脑中飞快的闪过些什么,由于速度太快,她来不及抓住,只抿了抿唇,继续环顾,除了方才所见的,只剩下和他们一样的男女。
她沉思着没有说话。
李潜亲自为她斟茶,问道:“夫人可猜出来了?”
“这有何难?”苏漾白了他一眼:“想不到一个丹青画室,生意竟然如此火爆。”
“这可不仅仅是丹青画室。”李潜提醒她:“这是夀春及方圆百里,最出名的一个丹青师傅。”
“他只画年轻男女吗?”苏漾将自己观察所得问出来。
“非也。”李潜这才不疾不徐的解释道:“这位丹青手只画夫妻,他如今已有九十多岁高龄,其夫人也有八十多岁,二人从十几岁成亲后,便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丹青手一生都未曾纳妾,只与原配夫人举案齐眉,当真是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的画作算不上国画级别,倒也颇有技巧,当然,这并不重要,其中最叫人传唱的,是他与其夫人之间真挚动人的感情。”
“这样啊。”苏漾了然。怪不得来找他作画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大家前来,在乎的并不是画技高超,而是那份难得的心意——
希望像丹青手与其夫人一样,能够成为身边心爱人的独一无二,与其长长久久,直到白头。
苏漾不知道,今天在场的这些男女中,有几对能够做到他们期待中的那样,永远对对方充满爱意,充满热情,充满耐心。
可她莫名觉得热泪盈眶,至少此时此刻,他们的心都是诚挚无比的,或许他们做不到,但他们努力奔赴在这条路上。
哪怕仅仅有那么一个瞬间。
她忽而笑了笑,恰好李潜递茶过来,她没有接,而是拉住了他的手。
男人眼睛含笑的望过来:“怎么?瞧着为夫今日甚是可爱?”
“我懂你的心意。”她话还没说完,脸先红了一半:“我的心意,与你相同。”
李潜愣了愣,视线在她绯红的脸蛋上停留,有什么情绪几乎喷涌而出,他明知她说出此番情话已是难得,偏生还要逗弄她。
他装作不解的样子:“啊?为夫什么心意,夫人又是什么心意,你说话云里雾里的,叫人不甚明了。”
苏漾与他相处这么久,自然能够看出,他什么时候是装出来的不懂。
实际上,在她的印象里,男人精明的厉害,就没有什么是他理解不了的。
他这个样子,无非是想寻她开心。
她才不会上当呢!
苏漾来了气性:“听不明白便不明白。”
她端起茶轻抿了口,放下茶盏时,不提防男人凑过来,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经逗,在床笫间如此,下了床还是如此?”“你!”苏漾心跳加快的忙去瞧别人。
这里是大厅,又没有小隔间,虽然乱糟糟的,大家都沉浸在与亲密之人的聊天里,可李潜声音并不小,这等私密之事,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总觉得格外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