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叔对苏漾喜欢不起来,要不是当初救了她,或许如今的他,还和以前一样,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个女人是祸水,他的一次仁慈,就给自己招惹来了麻烦。
他不愿意让阿牛和她过多接触,可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他一日日的渐渐衰老下去,周兴是指望着阿牛给他养老的。
其实给他养不养老无所谓,主要是还有花婶,他总得为她多做打算。
知道劝不了阿牛,索性就由了他去,但他也是真不待见苏漾,见到她始终冷冰冰的。
苏漾并没有把兴叔的态度放在心上,她不是蠢笨的人,知道他心里的疙瘩,尽量不去招惹他的不痛快,只和阿牛闲聊。
阿牛长大了些,心思也多了,听完她的话,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总是找那么多借口,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来找你?”
“你学业都忙完了,有时间自然可以来找我。”
阿牛哼了声:“知道了,婆娘,我听说你开了些铺子。”
苏漾没瞒着她,指了指身后的天下酒楼,得意之色尽显:“就是这家,还有天下烤串,就在邻街。”
阿牛瞧着酒楼里人满为患,懒得去凑热闹,倒是对烤串感兴趣,追着问:“烤串?倒是个新鲜玩意。”
苏漾是打心眼里将阿牛当成弟弟看的,他人实在,心肠又直又暖,积极向上的人,总是让人心生欢喜的。
她当即乐滋滋的挑挑眉:“想去尝尝吗?”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苏漾乐了:“我带你尝尝鲜去。”
兴叔和花婶上了年纪,不乐意跟着同去,加上常年与世隔绝的生活,骤然参与到如此热闹的节日里来,他们显得十分拘谨。花婶从出了门就将身体缩在兴叔身后,只偶尔露出半张脸,用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四下打量。
苏漾示意圆缺送他们回去,之后只剩阿牛了,才跟他打听:“花婶怎么放出来了,不再拿铁链锁着了?”
“不了。”阿牛立刻摇头:“我们来了京城之后,王爷就找了柳大夫给花婶看过,开了些药,吃了没多少日子,花婶就不疯癫了。”
“不疯癫了?”苏漾惊讶之际,不由的拔高了音量,他们穿梭在喧闹的人群里,也没人注意,她笑了笑,说:“这是好事啊!不过我瞧着刚才花婶的样子,不怎么说话,还是怕见人吗?”
“花婶不再成天成夜的闹,跟她说话她也能听懂,就是她不开口。”阿牛提到这里就沮丧,不过也只是短暂一瞬,他又乐观了:“柳大夫说,再多吃些时日的药,说不定就愿意开口说话了。”
苏漾鼓励他:“会有奇迹的。”阿牛重重的点头,他在光影绰约之中看苏漾,心里头暖暖的,无论哪次看到她,她都是这么光彩照人,要是能日日看到她就好了。
他们经过香桥时,恰巧碰见不少姑娘在上面嬉戏玩耍,她们所到之处衣香鬓影,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阿牛看的目不转睛。
苏漾见状捂着嘴笑,阿牛后知后觉,忙尴尬的解释道:“我…我没在看她们,我看的是香桥!”
“阿牛你要做好学业功课,将来才会有姑娘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