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裴景旭提出的分手也好,劈腿也好,哪怕是伤害那也不过像是一道划在指尖般微不足道的伤口,没什么值得现在还提出来的。

    但她这么多年真正称得上被伤害的事,只有两件。

    不多,却历历在目。

    那些年关言晏身为关家这一辈唯一的孙女,关老爷和关珩一直将她保护得极严谨,绑架也好诱拐也好,这些在聂安苏身上都发生过的遭遇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

    除了两年前那一桩。

    “是哑了还是傻了?”男人冷漠吐着烟雾,噙着讥诮的眉眼突然浮现在眼前,“对救命恩人不说以身相许,最基本礼貌的一个谢字你不会说?”

    原来是这样。

    言晏垂下眼睑,无声的笑了笑,“景旭,谢谢你给我说了实话。”她视线不动声色的往门口方向看去,所及之处正好看到三道人影走进,声线仍旧温静的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有些事,一码归一码。

    她重新端起那杯尚还温热的茶水,还未及唇边,她扣着杯子的手突然朝自己身上一歪——

    “言晏!”几乎半杯的茶全洒到了胸口上,米白色衣领湿了一片,裴景旭想也没想的取出纸巾去为她擦拭,“怎么样?烫到没有?”

    神情都是关心的焦虑。

    “我没事……”手刚握上,紧接着是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停在桌旁,女人略紧绷的声音跟着响起,“景旭?”

    “小砚?”裴景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们,猛地收回手,有些局促,“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秦思砚看着面前举止亲密的二人,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平静的声音下是止不住的颤抖,“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

    话语被一道轻笑声打断。

    众人同时看向坐在位置上的女人,关言晏正取了一张纸不紧不慢的为自己擦去身上的水泽,举止优雅没有半点慌张。

    直到痕迹不是那么明显后才从位置上起身,视线正好与秦思砚身后的男人对上,她一怔,虽然知道今天樊榆会拉着秦思砚来这里吃饭,但没想到他也会跟来。

    旋即不着痕迹的移开,朝秦思砚微微一笑,“秦小姐没看到,我在和景旭吃饭吗?”

    景旭这个称呼,一下像把木槌击到秦思砚心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聂南深扶住她,拧眉,“砚砚。”

    “吃饭用得着动手动脚,关言晏你当我们是眼瞎吗?”樊榆看到关言晏脸上百般无辜的笑,终于忍不住上前来,“孤男寡女的你凭什么约别人的男朋友出来吃饭!你不是居心不轨是什么!”

    孤男寡女,她们是在大厅又不是在包间,她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孤男寡女了?

    但言晏只是笑,“景旭如今确实是秦小姐的男朋友。”

    反驳的话语带着刻意,“不过因为这点就连和异性一起吃个饭的权利都没有了?”她看向秦思砚,温婉的脸上尽是无害,“更别说从某方面来说,我也算得上是景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