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眸色微微暗了暗,他忽然问道,「今天去医院做什么?」
视线在看到某一行字的时候忽然顿住,从聂南深那个角度并看不到她低头时的表情,只听她声音寻常的道,「找林一鸣。」
「找他做什么?」
「他是和我姑姑生前走得最近的人。」再次开口时
言晏已经忘了自己看到了哪一行,脑海有过短暂的空白,然后她便听见男人波澜无漾的声音,「关珩知道那人是谁。」
捏着纸页的手指蓦地一紧。
【是你?】
【我见过你。】
好半晌,言晏才重新抬头看他,眼里荡着讽刺的笑意,「你不知道?」
那眼里有着明确的不相信,但聂南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快知道了。」
而后便是一声嗤笑,言晏一下将书本合上,笑不达眼底,「那我祝你成功。」
说完,她直接将那本厚重的红与黑扔到了茶几上,然后转身去了浴室吹头发。
等头发全部干了再出来的时候,她看也没看仍在沙发里的男人,亦察觉不到他的视线,径直就上了床。
现在其实才九点不到,但她最近总是很容易犯困。
闭上了眼,很快那光线也暗了下来。
随着脚步声的走动,然后她便感觉到身侧的床陷下去了一块,很快男人的双手便环了过来,从身后将她整个人拥住,伴随着低低沉沉的嗓音,「樊家那边,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闭上的眼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
言晏回过头来看他,却只能勉强看见个轮廓,她笑了笑,声音渗着夜一般的凉寒,「那你们聂家,是不是也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言晏明显感觉到那双抱着她的手僵了僵,那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骨,但气息仍是炽热的,「你想怎么样?」
双眼很快就习惯了黑暗,除了轮廓外,她几乎能看见男人眼眸下的不安。
像是被他这幅模样给逗笑了,于是言晏也就真的笑了出来,再次背过身去,语调轻慢,「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那双抱着她的手再次紧了紧,像是生怕她消失一般,「言晏,你对聂家对我有任何的不满和怨恨,都可以冲我来。」
那力道几乎让她感到窒息。
怨恨?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