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在赌场输了钱,回去时这尤三娘就已经死了?”赵知县沉声问道。
“是,小的回去时,三娘已然气绝身亡,她那孩子郑小虎晕倒在屋内,是小的喷凉水弄醒了他……”
“你平日都是输光了钱才回去,昨日为何才输了二两银子,便自行回去?”赵知县紧紧追问。
“回大人的话,小的昨日输了钱,心中火大,小的想回去找……找三娘泄泄火……”那何渊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上下牙齿打着颤。
“荒谬!”赵知县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堂两侧的衙役们立时又喊起了“威武”。
“大人,小的所说句句是实,请大人明鉴,大人明鉴……”何渊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你回去找尤三娘求欢,尤三娘恼你滥赌成性,拒绝于你,你恼羞成怒,便杀了她?”许莹冷冷地说道。
“你……,你血口喷人……”何渊对许莹大叫起来,又仰头看着堂上的赵知县,“三娘那孩子赵小虎亲眼所见,凶手实另有其人……,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七八岁的小孩懂个什么?何况你是尤三娘的姘夫,淫威之下,那孩子如何敢指供你?”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的……”许莹淡淡地说:“大人,请用刑。”读书吧
赵知县沉吟片刻,从签筒中抽出刑签掷下。
两名衙役上前,将那拶指夹入人犯的手指间,踩着胳膊一顿猛拉,大堂里顿时回荡起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你招还是不招?”许莹冷冷地问那何渊。
“大人,冤枉啊,小的冤枉啊……”何渊不理会许莹的问话,只是冲着赵知县凄声叫唤着。
“大人,请换夹板。”许莹冷冷地说:“若是夹板还不行的话,那就拿铁篦子出来耍耍……”
此言一出,堂上的赵知县和那刑名师爷,堂下站着的刘必显、范同舟等人,脸色齐齐一变。
这铁篦子是用细铁丝编成的刷子,蘸上热水在人犯身上将皮肤片片刷下,极为残酷狠毒。官府的公堂里是没有这种刑具的,只有那暗无天日的诏狱才会用此。
“三木之下,何供不得?”刘必显上前两步说道:“大人,依学生之见,还是攻心为上,不宜连施酷刑……”
“刘先生细瞧了,堂下跪着的可是精壮的汉子,又不是小翠那样的弱女子,先生犯不着怜悯此人。”许莹淡淡地说。
听到许莹如此说话,刘必显一声轻叹,退后不再言语。
衙役们取了夹板上来,夹在那何渊腿上,又在他嘴里塞了破布,刑具动用,吱吱作响,那何渊吃疼却又叫不出声,只是死命的闷哼,脸上一阵阵惨白,汗浆如雨,脑袋一垂,竟是晕死了过去。
“取凉水来喷醒了,继续审!”许莹冷冷地说。
凉水喷过,人犯悠悠转醒,腿上的夹板再次用力,那何渊面白如纸,惨哼声中隐约传来胫骨碎裂的咔嚓之声。
何渊惨白的脸上涌上一阵酱红之色,嘴里呜呜有声,却是拼了命的点头。
“他愿意招了。”许莹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