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一听说妻子病重,心急如焚的往回赶,却被人围堵击杀。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我知道你病重后,回去找你,路上被人用箭射死,万箭穿心,肯定死透了,所以,我应该比你死的还早,绝对没有娶什么贵女。”

    姜姩呼吸急促,铺天盖地的心疼几乎淹没了她,眼眶又红了,抱着他哭的停不下来,凌乱的发丝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比谁死的早吗?这种事你都要和我抢!”

    “没抢,你不能冤枉我。”祁珩抱着她,委屈的蹭蹭她脖颈。

    “你真的被万箭穿心吗?”姜姩小心翼翼的问,巨大的悲痛让她喘不上气。

    “是不是,很疼很疼。”

    祁珩闭上眼睛想了想,梦里他一心记挂着妻子,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疼不疼,死前最后一刻都在想,没有他,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不疼,一下就过去,说不定死后,我们夫妻团聚了。”

    “才没有团聚,我都没见到你。”姜姩紧紧抱住他,心口传来阵阵钝痛。

    “相公,我心疼你,一想到你被万箭穿心,就疼的受不了,是谁杀了你,是谁?”

    “我也想知道他是谁。”祁珩抱紧她,喃喃自语。

    夫妻俩相拥而眠,祁珩闭着眼睛,脑中思绪杂乱,想着事情,渐渐睡过去,他又一次进入梦境。

    梦里,太子殿下要为他赐婚,父亲搬出姜家拒了赐婚,祁府派媒婆上去姜家提亲,姜家同意这桩婚事,一切都很顺利,母亲不知有太子殿下为他赐婚一事,以为姜姩挟恩强嫁他,对他妻子很不满,处处为难她。

    梦里的妻子过的很艰难,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给母亲请安,请安的姿势不规范,就一直跪着,罚她跪祠堂更是常有的事。

    她学礼仪,学琴棋书画,学算账,学练字,每天忙的连轴转,孩子也因累极而流产,月子里还要被母亲怒斥相对。

    他的妻子受尽委屈,却一句也不敢对他提起,透过梦境才知道,她心里居然压着这么多事,怨不得忧思过重,心病难除,身体又怎会好。

    “啊!”祁珩被梦惊醒,窗外雷电交加,雨点噼里啪啦落在窗台上,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刺眼的光照在他阴沉可怖的脸上,他怒极,恨极。

    祁珩大汗淋漓,呼吸急促,浑身湿透了,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侧头看向一旁安睡的妻子,万分幸庆的抚摸她发丝。

    “姩姩,姩姩,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

    火热的躯体把她紧紧拢在怀里,一声声对不起传进她耳中,姜姩没睁眼,却泪流满面。

    晨光熹微,雨过,天晴。

    姜姩睁开眼睛,腰间嵌着一只有力的大手,抬头看去,凸起的喉结,线条流畅硬朗的下巴。

    纤细的手指缓缓划过他喉结,下巴,薄唇,至眉眼,收回手时,被他捉住放在唇边吻一下。

    “姩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