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耍赖,这人的姿容气质也像是有理的那个,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不是自己在胡搅蛮缠。

    然而清妧很清醒——是容泽来之后先问的她要什么奖励。

    这朵冰花精,分明是自我矛盾了。

    清妧低头轻轻一笑。

    应该直接要求一夜情,不,三百六十五夜情的!怎么就只让他大晚上来跟自己看星星呢。

    她的攻势确实太过保守了。

    男欢女爱,本就是热情与本能,被月老禁锢了这么多年,她竟也变得讲究起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

    月色清凉如水,湖中倒映着星光树影,身旁的美人更是胜却世间一切的绝色——

    不谈情,简直是对这一切的亵渎。

    二人的倒影挨得极近,只差一点便是相互依偎的样子。清妧悄悄往容泽身边靠了靠,影子刚刚靠上他肩头,一件带着淡淡温度的外袍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容泽淡淡道:“你伤刚好,不宜着凉。”

    清妧愣了愣,然后有些忍俊不禁——莫非他以为自己刚刚向他靠近是因为冷?

    外袍上还带有好闻的雪松香气,清妧看着二人如今依偎在一起的影子,低头勾起唇角。

    “师叔是怕我着凉之后,又找借口赖上你吗?还是说……”她向容泽靠近些许,“师叔在关心我?”

    月光下,少女眉眼弯弯,眼神中含着一抹灵动的狡黠,像只藏起了尾巴的小狐狸,白白软软,可爱又狡猾。

    容泽却不上套,重新端坐好后,冷冷清清道:“并无分别,只希望你莫要再生病,浪费药材。”

    清妧:……

    她开始思考把容泽毒哑的可能性。

    美人若是不会说话,她想必会更加喜欢他。

    可她刚刚对容泽的判断到底对不对呢?她忍不住把落情簪摘下来看了一眼,发现其中一片花瓣已经微微有了颜色。也就是说,容泽确实开始注意到她,甚至对她有一定好感了。

    这冰花精,还挺傲娇。

    知道容泽不像外表那样不动如山,清妧很容易就原谅了他的毒舌。对于冰花精来说,毒舌可能是最后的倔强。

    她愉悦地把落情簪插回发中,像是半点没受到影响般嘀嘀咕咕:“不管为了什么,师叔如此在意我的身体,我得给师叔点谢礼。”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在清筑小楼中得到的那面镜子。

    镜子两面皆可照人,在得温尧讲解之后,清妧才知这灵镜的奥妙。微转镜柄,镜子从中间分成了两面,她将一面递给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