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的脚缩了下,“怎么会有这么多萤火虫?”
李潭没有给她解答的兴致,上去就扛起一具尸骨,攀附在上头的绿色小东西也不肯飞走,李潭说:“你抬那个。”
然后不由分说地扛着尸骨,往山壁上跃去,像一只在夜里行走的鬼魅般,融入了黑暗中。
池鸢:“……”
背尸这事,在她的脑子里浮现的是香港电影,耳畔好像依旧还能听到电影里的音乐,喜感中带着一丝恐怖。
池鸢一手拍上脑门,按住,突然又跳了下脚,总觉得脚下这具尸骨会复活,一只白骨爪抓住她的脚踝。她越想越恐惧,都怪这太黑了,魔域里都是死过的人,谁还不是个鬼呀,但都不可怕,所以气氛烘托真的很重要。
她心一沉,把尸骨捞起来,往背上扛,还没站稳,就被尸骨压着倒了下去,下巴磕着地面生疼。
太重了……这具尸骨少说有一百五十斤吧。正常女子怎么可能背得动这种成年男子,她努力的伸手抓了抓空气,挣扎地想爬出来。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就好,她不想放弃,李潭能背得动,她也可以,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别人做得到,她也要行。
池鸢有时候就是比较执着,把尸骨用力侧翻到地上,气喘吁吁半天才起身,双手撑着双膝深呼吸酝酿了一下脚下的力量,把尸骨勉力地托了起来,她几乎能感受到手腕要断开,太重了,还是太重了。
她满头大汗,又再次倒了下去,这回被压晕过去。草丛里飞出几只萤火虫,爬上了池鸢的手指,发着诡异的绿光。
她坠入了一个黑洞中,只是不像之前反复梦到的被捅死的男孩,屠夫碎尸那些恐怖的梦,她自黑洞里钻出来,望见了一颗草,准确地说,是一颗比树还高的草。
她读书还是比较多,赵诩藏的书大部分都被她借来读过了,像这种情况就是进了所谓的灵台。通俗的说是灵力的发电机站,但每个人的灵台里的代表物都不一样,有的人是一团火,有的人是一滴水滴,有的人是猫狗,比较稀奇古怪的还有的是算盘、毛笔等,反正大千世界里都有的东西,都可能是。
她踩进池中,靠近那棵高大的草,又看到水面游来了一只灰褐色的鸭子。
池鸢:“跟书里说的不一样啊,难道天才都是如此与众不同的?别人一个,我就两个,一草一鸭……”
池鸢抱起鸭子,发现还是个黑嘴鸭,浑身灰褐色,不知道是哪来的异种鸭子,但是烤了吃都是一样香的吧。
这黑嘴鸭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拍了两下翅膀,急着从她怀中挣脱,扑腾着回了池中。
池鸢被溅了一身的水,摸把脸又呸了几口水,说:“跑啥,还能吃了你不成。”
黑嘴鸭委屈地嘎嘎叫唤两句,心想: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