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委屈,还是头一回被人逼着发脾气,可她对栖栖就是凶不起来啊,栖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讨厌。

    路晚安越是温顺,闻栖越是暴躁,那种从身至心的暴躁。

    闻栖又用手背拍了路晚安,三指都打在路晚安脸上,犹如她们第一次重逢的那个晚上,那晚路晚安也没生气,躺在被褥浅浅温弱的笑。

    那半张脸红的更甚,闻栖蹲下身子,和路晚安平视:“这样也不讨厌吗?”

    路晚安气息不顺,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徐徐缓缓摇头,看闻栖的眼神都是楚楚温柔,甚至是爱慕的,很强烈很热火的爱慕,好像爱了闻栖很多很多年……

    闻栖由始至终都没喊路晚安“姐姐”,说的交换也明目张胆的反悔,她把发带松开,从路晚安的珍珠包翻出湿纸巾,握住路晚安的手臂,细细擦手上面融掉的冰淇淋。

    她不是什么好人,对待路晚安更是又渣又恶劣,她追求者无数,也从来没有谁被她这样欺负过。

    路晚安情绪还没有缓过来,她看着路晚安鼻子眼睛都红了一片,又不敢哭的太明显的样子,估计是怕招她心烦,就这样乖乖坐着,任由她擦手。

    等闻栖擦干净后,路晚安捡起掉在地上的墨绿色发带,在捆缠下,发带已经没有原先的丝滑,上面都是凌乱褶皱。

    “栖栖。”她羸弱喊着,呼吸是不太健康的急促,汗液挂满发鬓,苍白的面容把那通红的半张脸显得更加鲜明。

    她的桃花眼含情脉脉,仿佛刚刚发生的事一点都不足以消磨掉她对闻栖的热情。

    路晚安把捡起的发带稳稳放在闻栖的手心里,轻柔抚过闻栖前不久才拍过她脸的手指,她仰头看闻栖,缓声:“……送给栖栖。”

    发带是闻栖主动索要的,虽然闻栖不愿意兑现要交换的条件,她还是把发带送给了闻栖。

    这也是路晚安回应闻栖的表态,她说过的,她不讨厌闻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