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打了个哆嗦,心有不解。

    但作为暗卫,素来都是不该问的不问,他只应了一声,就隐在了黑暗当中。

    林香草一行人出了县衙,李长朔就黑着一张脸。

    亏了林香草早习惯了,一路上跟杨八斤有说有笑,由着李长朔不高兴。

    好不容易跟杨八斤分别,只剩李长朔和林香草后,李长朔终是忍不住恼道:“你做什么事儿不为自己想想,就不能为小山想想?在家呆着不好,非得要掺和进去。”

    “我是仵作,迫不得已。”林香草听李长朔这意思,倒像是在关心她。

    一时间,心里也舒坦了些。

    看来,自己这阵子的所作所为,也总算是换来了李长朔的一些真心了吧。

    “你是女子,身穿男装,整日和尸体为伍,有何意义?”李长朔冷哼。

    这一点,他早就想说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若不是知她遇上了那般危险,心中焦急,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林香草最是讨厌这种言论,典型的重男轻女思想。

    伸手,想要去推门,不想,李长朔却将门把手拽的死死地,不让门动摇一分。

    “和尸体打交道就是你想做的?”李长朔不解的问了她一句,脸上有着十分不赞成之色。

    林香草无来由的被马上一阵,心里也有火气。

    既然他把话都撂到这里来了,林香草也不客气了,径直的点了点头,朝他龇牙道:“真是不巧,还真是!”

    李长朔愣住,林香草也不管他,推开了门,就朝着屋里走去。

    崔建回去复命的时候,赵九重还坐在案头看书,见他回来,终放下了手里的书册:“可是送回去了。”

    崔建点头,却是十分不解:“送是送回去了,可这一路上,没听明白,林仵作明明是个男的,怎么他大哥斥竟斥她是个姑娘家!”

    赵九重笑着摇头,答非所问:“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

    第二日,林香草去衙门之前,先是去了来福酒楼一趟。

    她那酒窖里已经没有稗子酒了,六福催的紧,可她一大早才叮嘱了杏花帮她收稗子,这一时半会儿,稗子酒,也酿不成。

    林香草轻车熟路的就进了灶房,六福不在,倒是有一个面生的彪形大汉正在切菜。

    林香草见他用左手切菜刀工还很好,这就招呼了一句:“师傅是才来的?”

    那彪形大汉迟疑了片刻,终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