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安心地陪着景知的,哪怕只是那个冷冰冰的灵牌,但现在发现我真的错了,我们的回忆实在是太少了,那些回忆没有办法驱散我余下几十年的寂寞,没有他的日子,我怕是一日都活不下去了……”月光下的她依旧很美,哭得那是一致梨花带雨,转头看看周氏夫妇:“虽然我们相处的时日不多,你们也多有自己的顾虑,但我知道你们对我是真心的,我本有心好好报答,只是现下没有了机会……”
“槿欢姐姐!”是阿诚打断了她的话,在他身后的是赵瑜身边的小孟子,有匕首在闪着白光,若是在以前,她早就冲过去了,但此刻她还站在原地:“乖阿诚,姐姐再也护不住你了,能原谅姐姐吧?”
话毕,在众人的惊呼中,那酒杯碎片就冲着咽喉刺去……
那碎片到底是落地了,赵瑜的功夫了得,她以前就见识过。
“萧夫人酒喝多了,还不带下去?”赵瑜还坐在那里,眼睛却看着她不断沁血的脖颈,剑眉不自觉地皱起来。
“我一心求死,皇上你能拦我一次、两次,能拦我百次、千次?”她甩开了两边的人,几步走到阿诚面前,将他和身后的匕首隔开:“阿诚,和姐姐走。”
“你求死不能一次,朕便让你心痛一次,万不会让你有百次、千次!”这又是在威胁,对付她的手段,他好似只会这样一种,单调得很。
“妄说皇上了,微臣也不许她那样对付自己,那么对待微臣。”声音来自大门外,那声音太熟悉,熟悉得让她都不敢认了。
在场的所有大臣也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在众人猜测之时,那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满身风尘仆仆却明朗如月、气质如谪仙的那人,站在火举之下冲着她露出那般和煦笑容的那人,从衣袖抽出蓝色丝帕的那人,走向自己替自己擦眼泪的那人,不是萧景知,又是谁?
“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怎么哭鼻子了?”他揉揉她的发,好像他从未数日未归,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