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成熟的神情出现在一张邻家弟弟的脸上,显得违和感十足。

    练舞房内四面不是正常的墙,而是镜子。

    厉君伸手一撑,掌心的热气在镜子上曛出了模糊的轮廓,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我没疯。”

    他的声音清亮,却偏偏喜欢压低声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宣姐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将手里捏出深深印子的报纸摔在他身前:“没疯?没疯你说什么打算近期出国进修,还有在国外发展意向的话?你知不知道下个月《风流劫》剧组就要开机了?你又知不知道吴导的电话都打到秦总那儿去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你知道郁斐他出车祸成植物人了吗?”厉君单手插袋,像个软体动物一样靠在镜子上,不慌不忙地打断道。

    听到这句话,宣姐滔滔不绝、咄咄逼人的嘴终于停了下来。

    她一开始有些疑惑,慢慢地眼睛越睁越大,声音出口的瞬间几乎有些破音:“你说的是厉明远的……?”

    “Bingo~”厉君边说还边打了个响指,一脸轻松愉悦的样子。

    宣姐却沉默了下来,空荡的练舞房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半晌,她才冒出一句:“……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厉君不解地眨了眨眼。

    “他的车祸——”

    “跟,你,有,关,系,吗?”

    宣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