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把自己身上的背心翻起来，往脸上蹭了两把。鼻锋上抹了煤渣，
脸颊上挂了煤黑，倒是看着顺眼得多了。
冯小亮一愣，心说没见过这样的，这人还上赶的给自个儿抹起黑来了。
陈天然转过身，也不去管剧组的化妆师，自己翻出块眉粉来。指头上抹一下，然后整块倒了出来，蹭在自己手心里，又主动往手臂上露出来的肌肤上抹了上去。
等到把身上脸上都蹭上了煤灰，他左右端详一下才说：“这才有那么点意思呢。”
陈天然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一旁的姚大个就看着他乐，看他抹到肩背上自己够不到的地方了，便不由自主地就走上前，伸手帮他乱蹭起来。
姚大个四十好几的人，见谁都没话，此时却跟个来试镜的小演员陈天然玩起来无比融洽，生把周围一众人都给看傻了。
调整到满意了，两人勾肩搭背，谁也没理，就这么并肩走出了化妆间。
冯小亮：“这、这算怎么回事？”
庞飞飞也摇摇头，他抱着陈天然的衣服，一路小跑，跟在两人后面走了。
陈天然揽着自己的老兄弟，一时百感交集，不知从何说起。他趴在姚大个的耳朵上的助听器旁边，终于问出了陈天临终前一直无比担忧的问题：
“大个儿，那个小王八蛋，他有没有气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