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林未禾拿着那个死人包袱里的几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茶都喝了小半壶,终于听到城门口有了动静。
还未见人便听到一阵公鸭嗓传来:“什么狗屁县令敢扰了老子的清梦,惹急了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只见几个人拖着神志不清的曹源着急忙慌地走了过来,还未走近便有一股酒气传来,想是昨晚喝了不少,到现在都没清醒。
曹源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人,肥头大耳满身油脂,连官府都没穿还穿着大红的喜服,站都站不稳,头晕目眩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待看清面前的是个瘦弱书生模样的人时,嘴里轻笑了两声。
“你就是今日当值的中士曹源?”唐谨言皱着眉头问道。
“你算是哪个玩意儿!就凭你也敢...啊啊啊啊!”突然曹源惨叫一声,捂住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凌风拿着剑站在旁边抱着手问道:“怎样,现下神智清醒些了没有?”
曹源躺在地上不断地吸冷气,汗滴不断地从凌乱的头发中滴下,一身大红的喜袍也已经沾满了泥土。
“你们竟敢...竟敢...我要告诉大将军,我一定要让你......”
一道剑刃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都能感觉到传来的丝丝冷气,此时他的酒已经被吓醒了大半,但仍然哆嗦着说道:“我就不信...你敢杀我...你知道我叔叔...”
“本官不知你是谁,你叔叔又是谁,你今日未告假,按律法档逃兵处置,本官今日杀了你谁又能说出什么不对来呢?”
北齐律法,逃兵者,斩。
凌风把剑又往前挪了一分,紧紧地贴着他的脖子。
此时曹源总算是感到了害怕,想不到这人看起来弱不禁风行事的手段却如此的毒辣,毕竟他现在理亏,只好不停地求饶:“大人,小的错了,求您饶小的一命吧,我瞎了狗眼,我死皮赖脸不知好歹,求您饶我一命!”
本来唐谨言也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于是吩咐道:“绑起来,押回大牢候审。”
几个人犹豫着上前,都不敢动手,眼前这个瘦弱的县令和凉州的护国将军他们谁都得罪不起,最后还是那个领班一把夺过绳子将躺在地上的曹源五花大绑了起来。
“很好,”唐谨言点点头,“从今日开始便由你来接管护城军。”
那人面色如常,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神色,只是抱拳跪地:“袁安定不辱使命。”
林未禾捏了捏坐了许久有些发酸的肩膀:“大人这把火放的好呀,捉贼先捉王,只是,这把火烧不好可是会自焚的啊,要是大人有难,可一定要先发了月俸啊,我可不想人财两空啊。”
她可不想第一个月俸还没领到县令自己先消失了。
但是,她的心里却莫名的相信这个突然来到平阳的有些虚弱的县令,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放心,银子少不了你的。”唐谨言站起身来,“回衙门。”
平阳县衙位于平阳县的中心,虽是中心,但这里却显得比旁处还要冷清,门前的鸣冤鼓上已经落满了灰尘,也不知是多久没用过了。
“吱呀~”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庭院中也是一副荒败的景象,正大光明的匾额斜斜的挂着,似乎是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它就会掉下来。
“人呢?”凌风疑惑地问道,这难不成是什么幽冥鬼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