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良听见这句话,差点背过去。

    他原本没准备进拍摄现场,按他的话讲,只想远远的搜集顾荆州中邪的证据。结果顾荆州快被夏楠砍到时,身体不听使唤地冲了进来。

    见化妆师竖着耳朵偷听,邢良找了个官方的理由:“房子的归属问题协议里没有,我们聊聊。”

    顾荆州一怔,房子是邢良的婚前财产,管自己什么事,于是说:“没什么好聊的归你了,协议什么时候签好?”

    这一句戳到邢良的伤心事。

    那份离婚协议至今摆在茶几上,他看也不想看,更别说在上面签字。

    每次通告结束回到家里,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他都会有种一半灵魂被剥离的失落感。

    他连续失眠两周,罪魁祸首却精神抖擞地坐在这里,问他协议什么时候签好。

    “等着。”邢良露出招牌冷笑。

    “行,那我等着。”顾荆州转身就走,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

    周围的人见两人不欢而散,互相交换了眼神,小声议论起曾经道听途说的小八卦。

    房建柏暗暗叫苦,他知道顾荆州的身份,邢良不知道啊。

    邢良什么人,才出道那年上综艺节目,被个嘉宾顶撞,愣是要人在节目上当面赔礼道歉。

    现在被前夫当众冷嘲热讽,竟然一言不发,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怒气。

    这时邢良突然迈动步子朝顾荆州离开的方向走去,房建柏以为邢良要为难顾荆州,连忙起身阻止。

    没想到在雪地里坐久了,膝盖酸痛,腿一软跪在地上。

    “导演没事吧!”说话的是施卓。

    “没事。”房建柏见邢良和顾荆州已经进了就近的一间房,脸上露出担忧。

    房间内除地上扔着的几张旧报纸外空无一物。

    影视城里的场景是按天租的,剧组拿到后所有的软装都需要自己打点。

    顾荆州进的这间房不是今天的拍摄点,所以还没有布置好。

    他将报纸踢到一起,一屁股坐下去开始脱鞋。

    为了不穿帮,他穿的是剧组的布靴,踩在雪地上先不觉得有何,覆盖在鞋上的雪被身体的温度融化,变成冰水把鞋浸湿,贼凉贼凉。

    他把裤腿挽上去,用纸巾把水渍擦干,正准备把施卓给他的好东西垫到鞋垫上,门忽地被推开,灌进一股冷风,把他吹得一颤。

    “要死啊,把门关上!”见来者是邢良,顾荆州抬眼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