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暗想:“您都等了一个上午了,我还能拒绝吗?”只能笑道:“好啊。”

    楚忆风闻言起身道:“那便走吧。”

    云姝愕然:怎么这般着急?

    欧阳榕也忙起身道:“已是正午时分,如今成都府中旅客众多,外面的酒楼恐怕已经人满为患了,敝教已经准备好了午膳,盟主和教主不妨就在此处用膳吧?”

    楚忆风不以为意的笑道:“我来时已着人在远稻亭订了雅间。”

    云姝暗中想着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只能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祁剑蝶皱眉看着她,终是忍不住说道:“教主,还是让属下为您重新梳妆一下再走吧。”

    云姝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起床后尚未洗漱,头发也只是随意在脑后系了一个马尾,勉强恢复正常的脸色刷的一下又红了,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请楚忆风再等片刻,却听楚忆风突然笑道:“碧瑶呢?去让她梳吧。”

    云姝一愣,不知他这是哪根筋又搭错了,这是连自己的贴身日常都要干涉的节奏吗?

    欧阳榕和祁剑蝶闻言也是一头雾水,两人交换了一个晦暗难明的眼神,又同时询问似的看向云姝。

    云姝也是满腹狐疑,但在下属面前只能故作镇定,转而问道:“碧瑶可在她房中?”

    思静感受到厅中诡异的气氛,忙道:“碧瑶姑娘一上午都在房中。”

    云姝点点头,硬起头皮对楚忆风道:“那就请盟主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楚忆风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宽了,心情顺为愉悦的挥挥手,道:“去吧,我等你。”

    云姝听了再次无语,只能落荒而逃。

    饶是欧阳榕温文尔雅、处事老道,此时也不知该以何种礼节招待楚忆风了,只能干巴巴的请他再稍坐一会儿。

    祁剑蝶更是心下一沉,只暗中思索楚忆风此举到底有何深意,他可不认为堂堂道遥教主会清闲到去管别派掌门人由谁梳妆的问题。话说回来,即便是丈夫对妻子,恐怕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较真吧,还不是妻子想用谁就用谁。

    想到自从那次婚变后就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无孔不入的道遥教密探,祁剑蝶不由悚然心惊,自从知道教主的生辰之后,自已震惊之下,确实有些大意了,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祁女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不如让我来诊一下脉象如何?”楚忆风资态优雅的重新落座,没语找话般闲闲的问道。

    祁剑蝶豁然抬头,再不复往日的娴静端庄,干巴巴的说道:“没事,这一路从水路入蜀,有些晕船罢了,就不麻烦盟主了。”好在之前欧阳榕的应答也是干巴巴的,她的反应倒也不觉如何突兀。

    楚忆风丝毫不在意两人的尴尬,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优雅的举起一上午都没有动过、早已凉透了的茶杯啜了一口茶,好在也没有再说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

    云姝返回来的很快,只简单的将一半头发馆了个螺髻,未施粉黛与钗环,反倒有一种清丽脱俗的淡雅。楚忆风眸光一闪,起身道:“走吧。”

    云姝向欧阳榕等人吩咐了一句你们自用午饭吧,便随着楚忆风向外走去。祁剑蝶望着二人并肩而立的背影,眸中不由流露出深深的愧悔之意,他微微摇头,轻轻合了眼睑,神情晦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