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等到谢裴之的回答。
她失落的叹息。
上辈子,她问,他答。
是他对她全心信任。
这一辈子,他仍有戒备。
沈明棠起身离开内室,吩咐门口的小厮,让他打一盆水来给谢裴之擦脸。
床上的谢裴之,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手动了动,按住他的胸口。
——
沈明棠安顿好去城外。
老头儿指点谢茯苓指完难民们,俩人累得直接在干稻秆上坐下歇息。
老头儿摘下腰间的葫芦,喝一口酒,叹道:“再来沈丫头做的两个菜,那才幸福啊。”
“您今年六十九,遇见我大嫂的前六十九年,您都不幸哪?”谢茯苓翻个白眼:“你别老想着差使我大嫂。反正不幸了六十九年,也不差最后的三十一年。”
老头儿气得想给她表演个当场暴毙。
不孝徒弟!
“小姑娘,谢谢你救我孙儿一命。他从昨儿开始吐,泻肚子,今儿喊他都应不了声,没啥反应,我以为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妇人一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像枯树皮一般,老泪纵横,跪在地上朝谢茯苓磕头。
“老奶奶,您快起来,这是我该做的,别行这么大的礼!”谢茯苓手忙脚乱拉起老妇人。
老妇人抹一把眼泪,手哆哆嗦嗦的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用布条缠的很紧的东西,塞进谢茯苓手里:“孙儿他爹、他娘没了,只有我俩相依为命。这是他爹舍命保下的东西,你救了我孙儿一命,便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