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扑簌的像是两把小蒲扇,俏皮的紧。

    方欲杪蠕动着嘴唇,没说是为了补偿。

    “她是她,我是我,我没有爱屋及乌的习惯。”方欲杪像是确定地点头,压重了音调说,“我说过,我们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是了。

    寇娆想起不太久远的记忆,昨天她们还在此处说过话,尽管说的不多。

    寇娆闭着眼睛,拇指摩挲着遍布裂纹的手机屏,问:“你出去买的多少钱?”

    我转给你。

    方欲杪重新掰开她的手,把手机拿过去,安安静静地给她贴了膜。

    方欲杪从来没自己贴过水凝膜,只是走时跟店员学了一下。

    她贴的有些手忙脚乱。

    寇娆看不见,只能感受到一坨黑影模糊不清地在她旁边弯着腰。

    寇娆突然说。

    “你是我要好的朋友,那你知不知道我家人啊?知道我平时的习惯是什么?”

    “我有什么爱做的事吗?”

    这些个问题足够方欲杪想上一天。

    想到答案时,她自己都是错愕的。

    寇娆有没有家人?

    有啊。

    因为出/柜,寇娆与家人决裂,断绝联系,做了第一件让她觉得疯狂,令她五脏六腑全身巨震的事。

    寇娆有没有什么习惯?

    有啊。

    光她知道的就有很多。

    寇娆喜欢听音乐时嚼口香糖,双腿夹腰时喜欢晃,吃饭从不吃加料的,梳头从来只梳到脑后,剩下的长卷用手指梳。

    她记得寇娆说过,创作令人头秃,再不挽救就迟了。

    寇娆还有很多习惯,她能比着手势数好久。